他习惯了,真的已经习惯了。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被孤立在画面外。
陆生带着东樨左拐右拐,半参观半讲解。
“这里就到了。”
东樨整理一下服装,深吸一口气将微笑端到脸上。当然了,肯定不是营业式。
陆生敲敲纸门,得到回应后才拉开。
“爷……”
奴良的微笑还没来得及挂上脸,他就看见一个意想不到人正坐在自家软垫上。光亮无发的脑袋,眉间的红痣,似有似无的笑容……
“落雨大师?!”
东樨有些不太礼貌的想法。怎么老是你?秃然出现很惊悚的好嘛?!
陆生的表情和东樨过于相似,两人都有些失态。
落雨大师朝站在门口的两个孩子点头。
“又见面了,各位。近来还好嘛?”
伸手不打笑脸人。东樨和陆生虽然快要受够了落雨这种不软不硬的态度,但还是依然朝落雨问好。
“啪!”
陆生的爷爷滑瓢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
“为老不尊。每天这样阴阳怪气欺负孩子,还不如偷偷去陪着她。反正你这条烂命地狱都懒得收!”
落雨听见滑瓢的奚落并没有回应,只是起身就要往外走。
陆生和东樨略显尴尬,侧身为其让出一条道。
他走到门口看着东樨笑了笑,陆生连忙防备地将东樨护到身后。
东樨也不惧怕,只是有些不礼貌地直视落雨。
落雨轻笑一声,这才转头看向滑瓢:“小奴良,我现在唯独不想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小奴良?东樨看了眼老人姿态的滑瓢,又看了眼落雨。这……
不可说。
莫非落雨是非人?
可东樨在他身上没有闻到任何有种族特性的味道。如果说他是亡者,那也不对。他的心还在跳动只是过于缓慢。
待到秃然出现者彻底离开,东樨和陆生这才安心地坐到软垫上。
和普通的待客之道一样,滑瓢也以茶待客。
东樨刚喝了一口茶水,滑瓢就开门见山直说了。
“在下求东樨小姐帮我在地狱找一个亡者。”
陆生听此情绪反应倒是最激烈的。他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橙黄色的茶水顺着桌檐流下。
随之而来的是他的一声惨叫。“嗷!”
门外静候的冰丽大声说了句:“失礼了”,然后冲进来施展法力。
东樨觉得空气中一阵清凉,紧接着许许多多冰块从天而降将陆生埋住。
东樨见怪不怪,熟练地将陆生从冰块里刨出来。
陆生顶着软塌塌的头发被滑瓢瞪了一眼,随即自觉出门去换新衣服。冰丽也自知行为莽撞,小心翼翼地退到门外拉上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