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昨天摸过无垢石的关系,又寿郎原本身体就不好,这下更是病情加重,吹不得风。他本来年纪就小,参加仪式就吃亏,怎么能带病上阵呢。”

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清和仗着年龄,仗着资历欺负人。

加茂宪纪刚要开口,清和的话就已经直冲着家主心窝去了。

“继承人也不需要个病秧子吧。抱歉,我对粉川又寿郎本人没意见,但我对他当继承人非常有意见。”清和对对面笑了笑,“正好御三家的咒术师也在,可以做个见证人。可以让我先行代任继承人,往后又寿郎做了二级咒术师,可以再挑战我,从我手里接过呀。”

与她约定好的加茂宪纪一唱一和,抢先接过话头表态。

“我认为这不失为一种办法。如果家主否决的话,该用什么理由服众呢?难道家主要说,令郎考取不了二级咒术师,无法打败粉川同学吗?”

——这样的人做继承人,又有什么用呢?

虽然加茂宪纪没有明言,但在场诸人都领会到他的未尽之意。

粉川家主再拒绝清和,听起来简直就像露怯。

因为少主发话,与他一道的咒术师不好反驳。而且咒术师对粉川家及家主观感差劲,就不会冒着得罪少主的风险为粉川家主帮腔。

加茂少主临阵倒戈,给粉川家主带来莫大的压力。他可以硬抗五条悟,甚至偷偷挖坑,因为五条悟本就是他的敌对阵营,他不需要依靠他。而高高在上的咒术最强,也未必会屈尊去为难小小一个粉川。

但加茂可不一样。那是粉川赖以立足的根本之一。

他试图打圆场:“或者诸位稍等几天,等又寿郎病情缓和后,再作讨论。”

粉川家主从没像此刻一般,强烈地希望清里在家中。

“不知道我有没有赶上仪式?”

众人的期盼之中,清里携女儿小葵姗姗来迟。

姐姐瘦了,两颊显出颧骨,当她穿过花树时,那一片地方的阴影更为深重一些。没有她在一起聊天,清里一定过得不容易。

更别提后来还闹出了中村次郎的事情。

清里与葵在中村家过的是什么生活可想而知。

粉川家主目光一亮,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对她嘘寒问暖,等到加茂家的咒术师快不耐烦的时候,才切入正题。

他问清里的意见。

清里当然对清和毫无意见。

“毕竟御三家的见证人也这么说了。”她规劝道。

这一次,粉川家主没有甩开清里的手。

这一个继承人的名号,得来的毫无悬念。毕竟她本人的实力与未来未知的又寿郎相比,可以说具备压倒性的优势。何况,粉川家主在书斋之中,称得上孤家寡人,所有说得上话的人都或明或暗地站在清和这边。

连说不上话的人也是。

狗卷棘困惑地抬头,望向清和。

“来啦。”她小小声道,和姐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狗卷棘回头看了眼加茂宪纪,抬脚跟了进去。

加茂宪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