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无话可说了吗?”萤丸缓缓的从另一边踱步而来,幼小的身躯在长谷部这个角度看过去恍惚间竟有种极为高大的错觉,这让他不知所措的抓紧了手中的本体。

“有意识的躲避,长谷部,你总算让我看到点你还有救的希望了”银白色头发的矮小孩童缓步而来,优雅从容的姿态仿佛行走于天际的神明,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长谷部,让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连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这样死去,你甘心吗?”萤丸走到打刀付丧神面前站定,他平视着半跪在地上的压切长谷部,幼小的孩童身高刚好和此时的长谷部差不多高,他上前一步,捏住了打刀付丧神的下巴,歪着头轻轻问道。

“你甘心吗?没有来得及施展你的能力和才华就这样死去”

“你甘心吗?背负着弑主和暗堕的罪名就这样不名誉的离开”

“你甘心吗?没有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信任和宠爱就这样碎掉”

“你甘心吗?就因为这样的一个玩意白白耗费了自己的一生”

“压切长谷部哟,你甘心吗?”大太刀孩童波光流转的碧□□眼中盛满了蛊惑,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沉默的长谷部,仿佛蛊惑人心的妖魔,在他耳边呢喃。

“不……”长谷部的脸上露出一抹惨然,和隐藏在痛苦之下的那丝挣扎与不甘。打刀付丧神抬起头,直直的看向面前这个变的极其陌生的同伴,目光茫然。

“不甘心……又能如何呢?”压切长谷部轻声的说道,脸上的神色无比的复杂。

打刀付丧神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但是他没有在乎这个,而是缓缓的向后,躲开了萤丸的钳制。

压切长谷部慢慢的向后挪动了一些,半靠着后面的墙壁动作极为缓慢的直起了身体,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液,可他却恍若未觉。

打刀付丧神吃力的抬起手腕,一点一点的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他努力的将自己衣襟上的褶皱压平,将衬衫上的纽扣一粒一粒扣好到脖颈,残破的袖口也被他尽量整理的整齐,外袍的盔甲绑好,领口处的系带牢牢系紧,争取每一寸都一丝不苟。

萤丸只是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打刀付丧神的动作,他没有再出言讽刺,也没有再度上前钳制住对方的想法,他只是站在那里,冷冷淡淡的看着压切长谷部,没有任何表示。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其他几把刀此时已经恢复了人类的姿态,正沉默的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长谷部和萤丸之间的对话。

石切丸原本在看到压切长谷部被萤丸直接重伤之时想要上前阻止,却被今剑拽了回来。即使是流浪多时也依旧保持了一份温柔慈爱的神刀不解的看向阻止他的银发短刀,微微蹙眉疑问的看着今剑。

“没关系的,石切丸”今剑微微歪着头,笑眯眯的拍了拍自家傻兄弟的衣摆,开开心心的道“阿鲁及有分寸,不会真的让长谷部受到伤害的”

“阿鲁及???那不是萤丸吗???”石切丸大吃一惊,高大的大太刀伸长了脖子努力的向着那边看去,但是不管他怎么看,都只能看到萤丸熟悉的身影,这让一向沉稳认真的神刀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