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殿”水色长发的太刀青年看着面前微微阖眸诵念经文的付丧神,神色复杂中带着一抹释然“您苏醒了吗?”
“……抱歉,一期殿”江雪左文字睁开眼,神色中带着一点歉然,冰雪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柔和,“这些时候,多谢您了。”
“您不必道歉,也无需道谢”一期一振错开眼,没有继续看着他,反而将目光投向了另一边的地面,似乎对那些刻印在地上的繁复纹路颇有兴致。
“无论何时,您都不需要对一期一振这样做,是在下,心甘情愿。”太刀青年轻声道。
夹在两对刀子精中间的山姥切国广默默的紧了紧身上的白布单,把自己的脸部埋得更深一些,不去看这些家伙的叙旧。
你们这些家伙…欺负我是仿刀吗?!如果堀川或者山伏在这里!……算了,好像也没什么用,山伏先不说,堀川眼里大概也只有他的兼桑吧。
今天也是一个刃的山姥切国广默默的蹲在角落里不再理会其他人,孤独的画起了圈圈。
萤丸瞥了一眼那边的热闹叙旧,只是撇了撇嘴,没有理他们,而是越发感兴趣的看着眼前神色认真的付丧神。
压切长谷部煤色头发的边缘在头顶一闪而过的金光映衬下泛起了淡淡的青光,身上虽然有些残破和凌乱血迹但却被整理平整的衣服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他手中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本体打刀,靠在墙上缓缓的站了起来。
——尽管动作缓慢,但是重伤状态的压切长谷部还是站了起来。
“不甘心……怎么会甘心呢?”打刀付丧神头仰在墙壁上,抬头看着天空中若隐若现的光幕,开口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呢?死去的,碎掉的,为什么不是我呢?——我经常会这样想”打刀付丧神轻笑一声,涩声开口。
“我本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那些了,什么主命,什么责任,那些坚持,都已经被我自己亲手打碎。”
“就算是死亡,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这样坦然”压切长谷部轻轻的吐气,似乎是无所谓的道。
“但你没有”冷淡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长谷部的诉说,“长谷部,躲开我的那一刀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压切长谷部攥紧了拳头,他的脸上现出了挣扎之色,然而最终却又无力的松开了双手,放松了全身的力气,静静的仰望着天空。
“是,我在不甘”他道,“但是不甘,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