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煊不以为然道:“未经过我这个当事人同意的离婚,自是不作数。再说了——”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人在我身边,那就是我的人。”
采薇被他逗笑。
车夫在夫子庙旁停下车,谢煊拉着采薇下码头,朝一艘停在水上的船招招手。这船应该是他早就订好的,那坐在乌篷中的船夫见到来人,飞快起身走到船头,招呼两人上船:“谢公子,您来了!”
谢煊点点头,牵着采薇上船,走到船尾的甲板坐下。
这是一条不大不小的乌篷船,站在船头的船夫把竹篙在岸边一撑,船只便晃晃悠悠驶离岸边。
这个时代的秦淮河虽然也是金陵城中最繁华热闹的地带,却跟百年后大的都市不相同,两边俱是黑瓦白墙的江南宅子,看过去是温婉的水乡风格,
从夫子庙顺流而下,河道两旁,一边曾是江南贡院,数不清的才俊从这里启程;一边则是旧院珠市,秦淮美女自此扬名。一河相隔,数百年来,多少才子佳人的故事,淹没在这潺潺流水之中。
清末废了科举之后,江南贡院随之荒废,但另一侧的珠市仍旧热闹繁华。挂在屋檐的红色灯笼,映照在波光潋滟的水面,琴声小调幽幽传来。
采薇看着这带着历史痕迹的景致,一时有些恍然。
谢煊不知从哪里拿了块毯子,铺在船甲板上,自己在一侧慢吞吞躺下,然后拍拍毯子朝采薇示意。
本来靠坐在船舷的采薇见状,笑了笑,从善如流躺在毯子上,谢煊适时伸出一只手臂,恰好枕在她脖颈下,顺势一揽,便让人靠在了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