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苍站在聚光灯下,打在身上的光束有些刺眼,他轻眯起双眼,看向前方的观众席,一直没什么精神的楚停云似乎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一眨不眨地看着谢苍。
他或许知道了楚停云为什么要坐在那个地方。
因为,只要自己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谢苍轻轻笑了一声,没想到被话筒录进去了。带着几分柔和更多的却是轻佻的笑声,与现在他的装扮十分相衬。
观众席安静一秒,突然又冒起了如潮水一般的尖叫声。
“沃日!!笑得好好听!卧槽啊啊啊这是个什么人啊!”
“啊啊啊啊我死了!请再笑一声。”
谢苍伸出一根手指,放到面具下,颔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在他无声的安抚下,观众鬼使神差地安静下来。
一阵紧张的心跳声之后,前奏响起。
“拜月?是拜月?”
“啊啊啊啊啊啊拜月!加油!加油!”
观众席中再次发出尖叫声,谢苍下意识地把眼神投向楚停云,发现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莫说观众席上,就连房间里百无聊赖的秦川原都睁大了眼睛,脸色……不是很好。
经纪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川原?”
“通知导演,停播。”
“川原,这不好吧?”秦川原是个完美主义者,他不希望自己的歌从唱功不好的人的嘴里唱出来,所以他一直创作难度很高的歌曲。
这首歌,秦川原创作至今都没有重唱过,不是因为他唱不好这首歌,而是他唱不出来自己创作这首歌时候的想法。
《拜月》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把自己心爱之人当作洁白的月亮来爱戴的故事。哪怕秦川原身为创作者,他都没有唱出他自己想表达的东西,之所以开放这首歌的翻唱权,是他希望有人能唱出他想表达的意思。但是,这首歌的难度真的太高,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每一遍都成功。在他眼里,现在舞台上站着的人,不禁不能唱出他想要的,甚至还会在舞台上毁了它。
“快点!”
“可是,已经开始了。你看这个人代号,明显是在向你致敬,他没准儿能唱好也不一定。”
秦川原瞪了她一眼,最终没有再坚持。
因为,舞台上,已经开始了。
谢苍踢了踢袍子,撩开落到面具上的碎发。
“若得,卿,浅浅梨涡,入我怀。生,甘愿;死,甘愿。”
《拜月》结合了古代小曲儿的唱法,仿佛用声音在一瞬间把观众拉进了故事里。
城里有位姑娘,白天是他的心头朱砂,夜晚是洒在他枕畔的洁白月光。
他爱慕着姑娘,把姑娘当作天边触不可及的月亮。
他是个无拘无束的混混,一生自由,不被任何事情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