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依然高高在上,像一个父亲一样抚摸着龙星河的脸庞,像使用一张纸巾一样用龙星河的脸擦干净手上的血,属于龙星河的血。
“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跟那个警察说了什么?”
跟永远衣冠楚楚的曲江不同,只穿着背心和长裤赤着双足的龙星河正狼狈地跪倒在地上。他浑身汗湿,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腰侧,子弹刚被取出来,纱布已经开始渗血,一滴滴地砸在地板上。但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痛楚,捂着伤口只是意识消失前还在坚持的一个动作。而此时,他已经不知道那究竟还有何意义,只是本能的坚持。
曲江的嗓音隆隆,仿佛隔着水面传来。
龙星河沉浮在灭顶的热浪之中急促地喘着粗气,他身上烫地厉害,身体在不住地发抖,感觉口干舌燥,感觉很……很空虚。原来这就是发情期?他的意识有片刻清醒,又瞬间被另一个大浪打了下去。
曲江不耐烦了,锃亮的皮鞋隔着龙星河的手指重重地碾压他的伤口。
龙星河发出一声呜咽,但他已经分不清那是痛苦还是快感。
“……我没有。”他意识迷离地拼命摇头,机械重复。“没有……”
没有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
有人靠近了,然后脖子上又冰凉地刺痛了一下,龙星河再无余力瞬间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