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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腹痛难忍,无暇多想,却不知道屋内早已布下要命的陷阱。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秦莞便从天之骄女沦落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此时,她纤细的手腕被粗砺的麻绳缚于身前,口中塞着腥臭的汗巾子,衣衫凌乱,鬓发尽散,不难想象方才经历了怎样激烈的争斗。

面前站着一个瘦长脸的婆子,左侧颧骨有一个明显的黑痣,秦莞从未见过此人。婆子倒是认识她,一打照面便叫出了她的闺名。

幢幡之后还有一人,无论秦莞如何闹腾都未曾露面,只隔着厚厚的幡布指使婆子。听声音该是个年轻的娘子,只是对方说话时故意掐着嗓子,叫秦莞辨认不出。

婆子撸起袖子,面目凶恶,“秦大姑娘,我劝你安生些,也能少受些疼!”

秦莞哼笑一声,眉眼扬起讽刺的弧度,少受些疼?当她是三岁小孩吗?眼下这光景怕是命都要交待在这里!

那婆子被她轻蔑的眼神刺激到了,抡起胳膊重重地扇在她脸上。

白嫩的脸颊登时就肿了。

秦莞怎么肯白白地让人欺负?

她奋力扬起被麻绳捆缚的双手,狠狠地挠在婆子脸上,紧接着膝盖也顶了过去,婆子疼得哀哀直叫。

“啪”的一声,似是杯碟碎裂,暗处那人厉声道:“嬷嬷,无须怜惜!”

“是!”婆子恶声恶气地应下,一脚踹在秦莞胸口。

秦莞喉头一甜,登时呕出一口血,血珠洇湿了口中的汗巾,一滴滴落到素白的衣衫上,是黑的。

婆子笑得得意:“这毒当真巧妙,娘子发作的正是时候!”

秦莞被捆的时候就猜到了,她腹内的疼痛不是吃坏了肚子,而是遭了暗算。她试图挣脱束缚,然而眼前一阵发黑,继而无力地歪在墙边,几近昏迷。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明明素衫素裙,明明粉黛未施,明明乌发松散,却依旧掩不住她绝美的容颜。

想当年秦莞刚满十四岁,端午佳节龙舟竞渡,金明池畔她倚栏轻笑,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