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和暗处之人对视一眼,立即换上决绝的表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此事是老奴一人所为,与我家娘子无关,郎君若当真心疼秦大姑娘,要杀要剐只管冲着老奴一个人来。”
魏如安冷哼:“别急,待我禀明定远侯大人,不愁没人剐了你!”
婆子重重磕头:“老奴死不足惜,只是我家娘子腹中已经有了您的骨肉,郎君千万要顾念着些!”
魏如安一听,果然迟疑了。
婆子抓住机会,努力游说:“朗君且安心,这贱人中了奇毒,活不成了,不怕她回去告状。”
魏如安目光一闪。
婆子观察着他的神色,继续道:“今日安王府做法事,寺内的高僧悉数被请了去,剩下的不过是些馋果子打瞌睡的小沙弥。殿外有我家那小子守着,天黑之后我们将她悄悄地运出去,丢到乱葬岗,衣裳头发悉数烧净,再引几只饿犬过去,待到骨肉吞吃入腹,任是天王老子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魏如安连连摇头:“这、这未免太过恶毒了些……”
幢幡后的女子哑声哭道:“安郎,还望怜惜我们母子!”
魏如安又迟疑了。
婆子咬了咬牙,道:“郎君,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了!”
魏如安闭上眼,沉痛地点了点头,“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秦莞心下冷笑连连,她当真是瞎了眼,不曾看清他竟是这么个虚伪怕事、耳根子软的玩意儿!
“魏如安呀魏如安,你若早已心有所属,大大方方禀明父母退亲便可,我秦莞再不济也不会吊死在你这棵朽木之上,何苦来这一出?”
“日月昭昭,佛堂之上,谋害勋贵嫡女,你们也敢!”秦莞气息渐弱,依旧死命撑着,不肯输了阵势。
她看向幢幡之后,冷冷道:“她是谁?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魏如安没由来地有些慌,下意识地开口:“她……”
“郎君休要犯糊涂!”婆子急急地打断他。
幢幡无风自动,似是有人情急之下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