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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农户家的麦田比皇城都大,这怎么比?萧家舅舅园子里长得是什么,大妹妹送来的又是什么,你可见过?”

说话的是秦三叔的大儿子,秦二郎,他从筐里捡了个山竹,在手上掂了掂,道:“就这么小小一筐,不说价钱几何,单是从南地送过来的船资运费就能把萧家舅舅园子里的瓜果都买下。”

秦二郎随了秦三叔,是个狐狸性子,很少如此直白地怼人,只是今日实在看不过秦茉如此不敬长姐,连带着把萧家也给贬了,就是为了敲打敲打那对不作为的父母。

秦昌向来偏心,不仅没体会到二郎的用心,还把他也给怪上了,沉着脸瞪了他一眼,又责怪般看向秦三叔。

秦三叔慢悠悠地剥着荔枝壳,权当没看见。

纪氏一心喂着小儿子,脸上笑意不减。

反倒是萧氏,笑着说:“我兄弟家就是种地的泥腿子,如何能跟韩家阿郎比?茉儿也是,在家里胡乱说说没人怪你,去了外面可不能随意开口,免得叫人笑话了去。”

温温和和一句话,轻轻巧巧地把矛头指到了秦茉身上。

偏生秦茉听不出来,还以为萧氏在给自己解围,感激道:“谢母亲教诲。”

秦萱不像萧氏这么有城府,一脸尴尬和愤恨。她恨秦茉口无遮拦,更恨自己没有秦莞那般强势的舅家。

萧氏虽然也是出自宫中,却与韩琼大不相同。

韩琼出身高门,作为女官选进宫伴在贤妃身边,有品阶,又有身份。萧氏娘家只是普通农户,自小便被家里人卖到了宫里。

当年,若不是韩琼求到贤妃娘娘跟前,萧氏怎么也不可能来到定远侯府,成为秦昌的贵妾。

就算秦萱百般强调自己的母亲如今也是正室,并不比韩琼低,然而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她与秦莞无论如何是比不了的。

一时间没人再说话,偌大的正堂只能听到轻微的咀嚼声。只是各有各的思量,没人把心思全然放在吃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