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珠如露水般挂在水润的唇瓣上,刺痛了梁桢的眼。
他咬了咬牙,狠命一撕,束袖碎裂,露出精壮的手腕,继而卷起衣袖,将手臂递到秦莞嘴边,“别咬自己,咬这里。”
秦莞听话地咬了上去,却没舍得使劲——实际上,她也没什么力气了。
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打湿,透过朦胧的水雾,秦莞仿佛看到了一个圆环似的胎记,就像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个。
只是那胎记一闪而过,很快就被黑色的衣袖挡住。秦莞想要再看,却被梁桢紧紧地扣在怀里。
她没在意,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这个时候她的脑袋就像一团浆糊,连梁桢的脸都看不清了。
梁桢闭了闭眼,极力忽略身体的异样。
方才他以亡母起誓,不止是说给彩练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唯有如此他才能时刻保持清醒,不越雷池一步。
佳人在怀,软语温香,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当年特训时他为何能挺过一关又一关,不是他意志坚定,而是人不对。
若换成怀里这个,恐怕他早就缴械投降。
西郊木园是梁桢的父亲梁晦名下的私宅,宅子不大,只有一对哑奴看守,极其忠心。
禁卫军留在庆云楼查找下药之人,大海亲自赶着车将两人送至木园。
梁桢抱着秦莞下了马车,一路奔至主卧。
丹明宇本就住在西郊,比他们到得还早些,此时已在厅中候着了。
梁桢抱着秦莞,珍而重之地放在榻上,身上的披风没有揭下,反而小心地遮了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