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秦莞正在一方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暗自慨叹。
如今,她的心情很难说是喜是忧。
虽然萧氏母女如她所愿受到了惩罚,可是定远侯府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被嘲笑的不止秦萱一个人,而是他们全家,甚至宋丹青和赵攸宁都受到了连累。
这是秦莞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这次的事算是给她提了个醒,今日她特意回来是想把自己的东西归整一下,能带走的就带走,不能再白白占着娘家的地方,让某些人心生怨恨,做出伤及侯府体面的事。
秦莞想着,家人越是无条件地宠她、信任她,她越要知趣,不能给亲人添麻烦。
然而,这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一时间又不知道应该放去哪里。
有那么一瞬间,秦莞想过要不要带回将军府,只是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她和“梁大将军”相处得不错,然而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她,她们不是真正的夫妻,她不属于他,也不属于梁家,终有一天她会离开。
思来想去,秦莞只得把那些零零散散的物件装到箱子里,想着先放到城外的庄子上——就是种木耳的那个。
往外搬东西的时候,她特意挑了个定远侯和秦耀都不在家的时候,免得让他们看见了心里不痛快。
车轮辘辘滚动,窗外的景物缓缓后退,秦莞趴在望窗上,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就仿佛……无枝可依。
对于侯府来说,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再回去府中必得高接远送,拿她当客人对待。至于梁家,尽管旁人不知,秦莞自己却清楚,她只是一个外人,是梁桢找来陪梁大将军演戏的。
何时这场戏落幕了,何时她就要离开梁家。
那时候,她要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