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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瞧了眼门边那片胭脂色的衣角,声音特意上扬:“父母疼她这一场,不是她白得的,如今事情到了这般地位,她该懂事些。若非今日登闻鼓响,我又何必如此?”

二皇子连连称是,并口口声声保证一定会给妹妹足足地添些嫁妆,叫她嫁得风光。

嘉仪公主没有现身,而是如同受到追赶般落荒而逃。贤妃那句“那就让她去死”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扎进她心口。

从起初的震惊、委屈,到后来默默流泪、失魂落魄,嘉仪公主没让除了贴身女官之外的任何人看到。

女官安慰她:“公主,娘娘也是一时情急,您千万别想不开……”

“不会,不会的。我得活着,我得好好活着。”嘉仪公主喃喃道。

秦莞和梁家诸人一起进宫接梁老夫人和梁桢。

仅仅一夜的工夫,梁桢就仿佛瘦了一圈,发髻微乱,脸色泛白,衣裳被露水打湿,因着跪了许久,走路也稍显不自然。

——当然,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梁桢才没那么傻,真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跪一整夜。

中途如何耍滑、如何贿赂小内侍自不必说,只说眼下梁桢从宫内踉踉跄跄地出来,看着可惨。

秦莞难免心疼,不由多看了几眼。

尽管她掩饰得很好,还是被梁桢发现了。

那一刻,梁桢生出一股极大的冲动,想要拥她入怀,想用一种最亲密的身份告诉她:“我没事。”

然而,众目睽睽,他们什么都不能做。秦莞的关心不敢表露得太明显,梁桢的爱意也得牢牢地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