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线天。”司烜引陈川抬手望去,只见两侧冰川逼仄,将天光挤成一线白昼。

“金兽锁子甲应该就是在这里。”陈川环顾四下,发觉除却他们二人,一线天再无旁人,“梵笙还真是心大,宝贝放在荒郊野外,却不派人看守。”

司烜却笑陈川天真,与他解释道:“神器认主,若无缘分,即便抢夺回去,也只是一堆废铜烂铁。”

“我们也挺有缘分。”陈川再度死里逃生,心中满是庆幸,“你是我的神明,我是你的神器。”

司烜听闻此话,含笑纠正,再度强调:“你是我的奴仆。”

“我还是你夫君呢。”陈川低声嘀咕时,飞速瞥司烜一眼,俨然做贼心虚。

司烜耳力好得很,听得真真切切:“又说疯话。”

陈川本还笑吟吟的,忽而又想起司烜怀孕之事,不禁笑意一滞:“巫燧告诉我,你有了……孩子。”

“是。”司烜本也没想隐瞒,既然陈川问出口,他便如实说道,“只可惜,这孩子不会来到世上了。”

短暂的惊愕后,陈川怅然无比:“为什么?”

“因为我汲取了他的灵力,任由他如鸢尾枯死一般,在我身体中笑容。”司烜说话时,含着若有似的轻叹,“但若不这么做,你、我,乃至于未出世的孩子,都将被崇炎所掌控。”

“这是我最不愿看见的局面,也不该是我们孩子的宿命。”

那时候情况万分危急,根本容不得司烜做选择。正因为明白这个道理,陈川无法责怪司烜,只叹息命运弄人。

在这片弱肉强食的原始之地,有有一个道理亘古不变——人不够强大的时候,没有资格保护任何人,包括自己。

这是陈川第一次发自真心地想要变强,渴望得到力量。他握紧了摩罗金刀,对司烜许下承诺:“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神祇。”

“好。”司烜启唇而笑,绘着火焰纹的眼里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