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颂与喻识敛了气息,偷偷掀开房上瓦片,只见那女子坐于铜镜前,并无其他动作,小心细致地徐徐卸下钗环脂粉。
斜风细雨,那女子散了头发,统共拔下来一桌子零零散散的金玉之物,看得喻识目瞪口呆。
陶颂看得百无聊赖,挪开眼去,顿了会儿,才轻声道:“我先前并非怕你拖后腿,方才也不是嫌你添乱,是担心你有危险。”
喻识一怔,又听他补了一句:“流景阁衰微,若还有人能出手,也断不会让你前来。我绝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想着能帮就帮,你别多想。”
喻识满满感动,帮忙还顾及旁人情绪,这体贴的后辈哪里去找?
真多亏了自己上辈子积德!
他正要说话,忽一错眼瞧见房中女子盈盈起身,开始宽衣解带。
喻识忙一把捂住陶颂双眼:“别看啊别看,小孩子家家的看不得!”
陶颂一时不妨,正要去掰开他的手,听见这话,面上腾得红了。
喻识心道这小孩脸皮真薄,不由玩心大起:“原来你看过啊,多大看的啊?那个门派的女修?现在还……”
陶颂愤愤打断:“我没有!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正经?”
他掰不开喻识的手,也不敢有大动作,只面色绯红,喻识接着逗他:“你又害羞什么?好不好看?喜不喜欢?你要是喜欢人家,我帮你和你师父说……”
陶颂使劲儿拽着喻识的手,又担心又急,脱口道:“我喜欢的人不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