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这般想着,怀里的人却伏在他肩上低低啜泣了起来。

喻识只得拍着他顺气,方说了那样的话,也无法将他当孩子哄了,只能由他哭了一会儿,见好些了,才问道:“怎么了?哭什么?”

少年伏在他怀里,轻声道:“能见着你真好。”

喻识不由地心虚,想起二师兄的话,又照模照样地叮嘱:“扶风山多的是修为高深的人,你在那里也能遇见许多好人,不必想……不必想些有的没的,安心修习才是,别平白误了道心。”

少年在他怀里点点头,怔了一会儿,却突然扯住他衣角,抬起脸来问道:“这话,你也对旁人说过么?”

喻识一愣,少年又补充道:“这话,我听二长老和三长老,都对门下的小弟子说过。”

喻识隐约嗅到了些吃无名飞醋的味道,可惜文漆的话本子他读得少,只能凭本能地给反应:“那我……给你换个说法?”

“不用了。”少年眸光微动,“我……就是担心,先前要等我的话,你也对旁人说过。你这样好的人,之前定然也遇见过和我一样的人,你是不是惯会这样哄孩子的?”

喻识有种被看穿的心虚。

不过他也是照葫芦画瓢,他二师兄心情好时,对待来提亲的人,客气的回话,就是这样的。不客气的时候,那都是直接动手的。

他一时还未想起如何描补,少年便推他:“你去拿纸笔来。”

“做什么?”喻识疑道。

少年稍稍偏头,晶亮的眸子瞧着他:“应下的事情要算数,白纸黑字才不会反悔。”

“不……不用吧。”喻识一愣,立刻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我是什么人?我说出的话自然是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