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门框瞧见房间内的情景,迎头又被崔淩训了一句,一时也怔了怔,有些手足无措的局促,半晌才道:“……不做什么,我就是……就是过来看一眼。”
崔淩见喻识有些激动地要起身,连忙将人按住,又看向陶颂:“你先回去,我待会儿去看你。”
说着便有些不放心,嘱咐道:“慢一点走回去——你走得回去吗?”
陶颂尚不至于无法挪动,他轻手轻脚地阖上门,不由靠在墙壁上松了口气。
方才他一时情急便跑下床,此时方发觉四肢酸软,丝毫不想动弹。
他倚在墙壁上缓了会儿,便又听到房间里崔淩无奈的声音:“……前辈你别担心,再这么下去,我怕是不敢行针了,阿颂都能下床,肯定比你的情况好,我待会儿就去……”
陶颂听崔淩的语气,忙提了口气,扶着墙一步步挪了回去。
不管平日里再温和,大夫大抵都是有三分脾气的,崔淩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尤其是面对不省心的病人,大夫的脸色就越差,话也越多。
陶颂躺在床上听他唠叨了半日,终于忍不住打断:“我大难不死,醒过来倒听你骂了我这么久,连句好话都没捞着。你这么训我,就不怕我此时生气,气坏了身体?”
崔淩收了药碗,又倒了盏白水过来:“你想是没心思生气,只知道高兴了吧?”
陶颂口中发苦,此时喝白水都是甜的,打心底里抑不住地欢喜,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我是真的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