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帘幕于明亮烛火间轻轻拂动,火光一跃一跃地,四下悄然,遥遥能闻得临安街上的欢声笑语。
陶颂支身起来,于脉脉灯火间瞧着他,心潮起伏不定。
喻识颈肩至面上泛起些许微红,鬓发蹭得有些乱了,许是酒劲上来了,呼吸也不甚平稳,无意识地又拉开了些衣领。
素青衣衫间,喻识单薄肩上的暗红胎记若隐若现,陶颂心跳骤然加快。
二人身上皆沾了些微酒香,颇有些意乱情迷的氛围。
帘帐低垂,灯影朦胧。
陶颂定定瞧了喻识片刻,终于还是将手抽了回来。
灯影绰绰,他掩藏起层叠心绪,抚着心口缓了缓,又轻轻给喻识拉上了衣襟。
喻识似乎有所察觉,稍稍睁开眼,目光有些迷离。
陶颂与他对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错开,给他搭上一层薄被:“前辈,你喝醉了。”
喻识头脑昏昏沉沉,目之所及都带着重影,触手一床锦被,覆在身上倒凉凉滑滑的,他舒服了些,又去扯陶颂:“你去哪儿?”
陶颂身形一停:“我去外面坐一会儿。”
喻识拽着他衣袖,又拉近了些,含混不清道:“你别乱走……当心……有危险。”
“我能有什么危险?”陶颂没瞧过他这副迷糊的样子,一时觉得有趣,顺着问了一句。
喻识似乎当真想了想,却松开了他,还虚虚推了一把,只是没有力气,又蹙眉瞧着他:“是我……我有危险,你还是离……离我远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