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来想去,知道自己应该想不明白,更加小意地去问:“你怎么了?”

陶颂睁开眼,却没有看他:“我在想,我刚才真的做错了。”

“啊?”喻识不懂,错哪儿了?

“刚才我就不该问你。我就应该直接将你敲晕了,拿绳子一捆,带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锁在小黑屋里,让你日日只能见到我,看看你还会不会三番四次地说出赶我走的话。”

这威胁听起来十分不切实际,但陶颂眸色沉沉,喻识竟然当真生出些许害怕。

他依然有几分不怕死的胆子,几分正经几分玩笑:“怎么可能?你不会……”

“你再说一次让我走的话,你看我会不会。”陶颂目光深深,还有几分阴沉。

第一剑修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觉得被别人的威胁吓到了。

喻识立刻端正了心思,这话提不得了。他收拾了思绪,而后道:“那……呃……”

他对此处地牢深浅一无所知,也说不出让陶颂留下的话。

陶颂顿了顿,又平复了语气:“你不肯走,是还有别的打算么?曲桑谷的地牢里有东西?”

喻识将许愫的情状草草说了一遭儿,陶颂皱了皱眉,瞧了一圈房间内的布置,拉起了喻识。

他试探性地挪动了床下几处,敲敲打打,石板做的床榻一滑,缓缓打开了,露出一条通往下头的石阶。

里头黑洞洞的,甚为吓人。

喻识瞧了一眼:“这地方还挺慎人。”

又问陶颂:“你怎么知道这里能打开?”

陶颂瞧了瞧喻识,心道,这人果然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他也习惯了,便解释:“有些门户,地牢内会把刑讯之处放在底下,进牢房带人下去就行,牢房内必有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