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宗祠其二

那个匣子被放置在诸多牌位之前,很明显有打开过的痕迹。

厚厚一沓书信,整齐地叠在一起。所有纸张皆崭新雪白,毫无褶皱,墨痕清晰,只有两个人的字迹,许慎和尚渊。

喻识细细翻阅一遭儿,这几封往来书信并无任何语焉不详之处,单凭此据,昔年他这一整脉之死,尚渊已无可辩驳。

只是,许慎此人当真心思缜密异常。

喻识抚了抚书信,勾起嘴角:“我原本想着不牵连曲桑谷后人,要将书信挑拣一番,却不想许慎早已想到此处。”

陶颂也略有沉吟:“单从这些书信看,昔年归墟之事,全然是尚渊意图谋害喻岱长老一支,胁迫许慎一人所为,甚至他连曲桑谷的鲛人血脉都不肯认,只说他自己是。”

喻识道:“他思虑深远,想毁了正邪两道,却不想搭上鲛人一族。如今他死了,鲛人血脉断绝,上古秘术失传,我便是拿这些出去,曲桑谷也干干净净,毫不知情。”

喻识心下微动,此人心机深沉,滴水不漏,如若还活着,怕是要搅得仙门百家永无安宁之日。

倒不知有何深仇大恨。

他这般想着,手无意间触到匣子底部,却是空的。

是云台的掩藏咒术。

喻识小心破开这道符咒,匣子底部仍有一封书信。

这信纸厚厚一叠,折得整齐,边角却磨损卷曲,似乎被人反复摩挲,有些地方大约是眼泪打湿过,颇有些褶皱。

信纸之下躺着一个信封,其上书六个字——吾弟许愫亲启。

喻识与陶颂对视一眼,缓缓打开了这叠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