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识微微喘着气,喘匀了些,才别过脸去:“你可一点都不像病了的样子。”

陶颂又俯身过来招惹他:“可我真的病了。”

这温热的气息扑得他耳垂脖颈都红透了,喻识生怕自己再心软,忙忙地推开了他,利索地坐起身,还一手将人按在了榻上。

陶颂倒是老实,甚至还躺得更端正了些。他望着喻识挑挑眉:“要不我们换个姿势再来一遍?”

喻识登时抽回了手,一蹦三尺远地离了那床榻,煞有介事地理了理并没有怎么乱的衣裳,就是不敢再瞧陶颂一眼。

陶颂似乎在他身后笑了笑,喻识心下面上愈发滚烫不止,绕出帘帐被悠悠袭来的夜风一吹,才稍微平复了些许。

他索性也不管陶颂了,就着冷风吹了吹一身不自在,正要硬着头皮回去,便听见了崔淩的叩门声。

喻识如蒙大赦,飞快地打开门:“你可算是来了”

崔淩提着一箱子药,正要答话,一抬眼落在喻识唇上,一腔话猛然咽了下去。

喻识浑然不觉:“麻烦你了,你去瞧一瞧,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喊我就是了。”

崔淩十分尴尬地错开眼:“前辈你先在外头坐一坐,我进去看一眼阿颂。”

喻识瞧着崔淩进去,兀自阖上门,才又生出些隐隐约约的担忧。

月上中天,曲折回廊下的琉璃盏自风中摇摇晃晃,庭中素白的木芙蓉的花瓣落了一二,映着疏朗的月色,生出些幽幽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