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如此定下的亲事,才不会退,不会改,不会反悔。”

外头依旧飘飘洒洒地落着雨,陶颂眼眸深沉,轻声道:“剑修,那本来是我要给你的定情之物。”

喻识心里涌出些暖意,似乎有几分甘甜的味道。

他莫名地开心了一会儿,又记起:“那怎么没给我?”

“画得不好了。”陶颂想了想,笑道,“怎么画都不满意,刚巧你醒了,索性给你看了。我只想着来日再画一幅好的,却一直未有空闲去做。”

喻识回忆起那副笔墨,苍竹倚青石,萧萧素素,卓然高华,画技已极是精湛。

他自觉涵养不够,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感喟:“你家真是清流显贵,风雅得很。成亲用,还画这么有风骨之物。”

陶颂却勾起嘴角:“不是的,成婚的好意头多的是,我家兄长都是画的白头翁连理枝鸳鸯牡丹之类的。”

他顿了顿,言语含笑:“剑修,我其实,画得是你。”

喻识一时不解:“我在哪儿呢?”

陶颂弯起眉眼,拉住他的手,在掌心划出两个字。

他偏头笑笑:“喻识,玉石,不是你么?”

喻识手心酥酥痒痒,一时间整副心肠都化了。他真切地体会到,原来被一个人放在心上惦记,是这样一副感觉。

陶颂又轻轻握住他的手:“现下人在我手里了。”

喻识心下发烫,只觉得尝到了人生未曾见过的欢喜。

他颇为动容,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捡了一句不要紧的:“想画我直接画便是了,何必还弯弯绕绕的?只怕你当真送了我,我也不明白。”

“你太好看了,我画不出来。”陶颂一脸真诚地说着蜜里调油的话,“就这样,我还嫌没画出你的半点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