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颂的声音便含了些笑意:“我家也有不出挑的子弟,只不过枝繁叶茂的,子孙繁多,外头看着有出息的就多了。”

他像是忆起了从前之事,又笑笑:“当年在家塾念书,大家也成日里招猫逗狗,拈花惹草,没有一日老实过。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三天两头便去家中告状。”

喻识不过引着他分分神,听到此处,倒起了些好奇:“我还以为,高门大户里,从小都是和你一样规规矩矩的人。”

“我还算规矩啊?”陶颂低声笑了笑,“要是真规矩,就和你一样了。”

喻识疑惑:“和我一样?”

陶颂顿了顿,十分意味深长:“剑修,有些事情,我比你懂得多。”

喻识越发摸不着头脑,只得问出来:“什么事?”

陶颂却不肯说了:“你猜?”

喻识兀自思索了一会儿,脑子也没有拐对,睡了一觉,仿佛头都睡昏了。

他也不想了,左右也只是勾着陶颂说说话而已,估摸着时辰到了,便要去加药。

帘帐无声,喻识捧起药包起身,忽而有些迈不开腿。

一道屏风之隔,陶颂就在后面。

什么都没穿。

喻识想了下,便自心底烧出一股脸红来,连带着草药也烫手起来。

但用药一般都讲究时辰的,晚了倒是不好。

喻识立在原处慌忙将清心经念了许多遍,却丝毫不管用,整颗心还是不听使唤,蹦跶得扑通扑通。

帘外的雨声沙沙作响,水声隐约传来,却是陶颂开了口:“剑修,仿佛时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