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识挑挑眉:“尚掌门还有话和我说?”

他与尚渊之仇不共戴天,喻识读过尚渊与许慎的书信往来后,已大概知晓了当年归墟之事的来龙去脉。他自认没有手刃尚渊挫骨扬灰,已经是很克制了。

他于栖枫山见到尚渊时,便想,对于尚渊这种于仙门百家有名有姓的人物,身败名裂地自尽而亡,也是个极凄惨的死法了。

没成想,他没有动手,有人替他做了。

“我自然有话。”尚渊缓缓捋了一把胡须,“还未贺过师侄,定亲之喜。”

喻识狠狠攥了把长剑,压住一腔翻涌的火气:“牵机散的方子在哪儿?”

尚渊神态自若地摇头:“我不知道,总之不在此处。那东西并非我所制,也并非我放在栖枫山。当时我被百门追杀,哪儿来的功夫和闲暇去做这些?”

他目光温和,与往日与云台山之上的神情,并无二致。

只是时移世异,百年过去,云台上的那点温情于喻识心中,终究被血海深仇淹没了。

喻识冷冷地瞧他一眼,转身便要走。

“等等。”尚渊却开口唤住了他,又笑了笑,“我费力气把你放进来,话还没说完。”

烛火间光华一现,喻识伸手推了下门,果然推不开了。

尚渊的语气甚为平和:“整个跨院,都是豢养我魂体的阵法。我不放你走,那人又不来,你眼下这副身体,怕是出不去。”

喻识听见“这副身体”,心下不由狠狠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