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摩挲着那枚铜佩的时候,卫韫低眉时,那双冷淡的眼眸里忽而染上了几缕温和的光。
彼时,案边的烛火已经燃尽,火光陨灭,细烟流散,消失无痕。
他将存放在匣子里的锦袋拿了出来。
里头的金粉已不复当初满满的一袋,已经是用了大半了。
他倒了一些在香炉里,又取了火折子来点燃。
浓雾渐起时分,熟睡的女孩儿的轮廓越发的清晰,她身上的被子眼看着就要滑下去。
卫韫当即扶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又把被子替她裹紧。
他的动作始终小心翼翼。
把她抱进内室里,放在了软塌上,他坐在软榻旁的凳子上,又替她掖好了被角。
此时只是这般静静地凝望着她的睡颜,竟也令他这些天来所有紧绷着的情绪得到了顷刻的缓解。
她的呼吸声很浅,偶尔还会无意识地微张着嘴唇。
卫韫看着她好一会儿,眼眉舒展开来,他忽而伸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
但他忘记了自己此刻手指的冰冷。
几乎是在触碰到谢桃的脸颊的那一刹那,透过她脸颊的温度,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有多冰凉。
而他收回手的瞬间,便见女孩儿的眼皮动了动,迷迷糊糊地打了个一个哈欠,然后就睁开了眼睛。
许是因为打了哈欠,所以这会儿她的眼尾有些湿润,那双眼睛雾蒙蒙的。
“卫韫?”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谢桃像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又看见四周熟悉的陈设,才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她已经好些天没有过来了,因为他很忙,所以她和他聊天说话的次数也很少,这会儿见了他,她就往他怀里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