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不好,若是不想来,也不必硬要来的。”贵妃娘娘对这个女儿实在头疼,见她来了,脸上勉强笑笑道。
李瑾瑜轻轻一笑:“他来了,我怎会不来。”
长庆公主痴迷于沈淮安,这事人人都知道,纵然李瑾瑜只说了一个“他”,可人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贵妃娘娘心知女儿已是入魔,心中哀叹一声道:“你在此处也看不到他。”
“那也无妨,我看不得,别人也看不得。”李瑾瑜笑道。
因李瑾瑜的到来,整个宫宴变得十分压抑,众人连解手都不敢,生怕被李瑾瑜寻到理由。薛婉却心中焦躁,她是想见见沈淮安的,尤其是韩三娘说完以后,她多少有些记挂他。
“呦,这不是薛婉吗?”李瑾瑜的眼瞄过众多妇人,却见一女子梳着未婚的发型,她不禁多看了几眼,竟是薛婉。
薛婉只好硬着头皮抬头:“公主好记性,不过三年前一面之缘,您竟还记得民女。”
李瑾瑜微微一笑:“你还未成亲?”
薛婉尴尬一笑。
“母妃,薛家大小姐也到了年纪了,不若母亲为她指一门亲事如何?”
贵妃娘娘瞧着女儿一脸坏笑,便知她定是要出什么馊主意了,忙道:“这京中的好儿郎自有姑娘家的父母相看,我们不明就里乱点了鸳鸯谱,拆散了人家,岂不不好?”
李瑾瑜却冷声道:“满席都是武将的家眷,她是怎么进来的?若不是想要相看亲事,来做什么?”
这话说的也没错,薛婉一来,大多数人家也知道她是来相看亲事的,其中更有不少年长的妇人上下打量,顺便打听家世,只是李瑾瑜这般说出来,多少有些令人下不来台。
贵妃娘娘愈发尴尬,正不知如何是好,便见外面一个小宫女进来,低头走到贵妃娘娘身边,说道:“娴妃娘娘听闻薛家大小姐也来了,想请她到宫中小坐。”
娴妃是李武的生母,此番虽是用的娴妃的名声,众人却知着应是靖王和靖王妃的意思。
靖王妃与薛婉在闺中便是密友,此事并不算十分辛密之事,贵妃娘娘纵然有些不悦,但却也不愿叫女儿再添几句跋扈的名声,便道:“既然是娴妃有请,你还不快去。”
薛婉听此,忙扣首谢恩。
她起身跟着小宫女一路弯弯绕绕地穿过小路,如今入了夜,宫中十分黑暗,只一盏宫灯在前头,她也不知自己走到何处,突然见前方树下,有人一身朱色蟒袍,负手而立,不是沈淮安是谁。
薛婉微微一怔,停下脚步,竟有些不敢进退。
沈淮安回过头来,低笑一声,感慨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月不见,我这是隔了多少秋啊。”
薛婉不禁低笑:“你当说,三十三天觑了,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了,相思病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