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给了你和离书也不想放你走。”背后的人闷声说道。固执极了,他稀罕她稀罕得要命,说放她走只是缓兵之计,当时心中本就纠结,自己一直任她予取予求,可是这一次她要离开。

“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拿捏了这道和离书像是拿捏住了他的命脉。

“是夫妻。”她是他的执念,是他这些年费尽了心机,颠覆了皇权求来的。只不过此刻跟她说话再也不敢大声,又成了以前那细心周到的温柔模样。

言永宁哪里肯轻易放过,不作个天翻地覆不会罢休,“我要回京城去,嫁给我表哥,你没资格拦着了。”故意捡了他的痛处说。

“我早就该杀了他。”背后的人咬牙切齿。

“你敢?!”言永宁从他怀里起来,气鼓鼓地对视。

“你看我敢不敢!”一时又被她挑起怒气,莫冉全然忘了自己此刻正在卑躬屈膝求她原谅。

“要打骂折磨都可以,别再说这话好不好?”莫冉语气又软下来。

言永宁又躺回他怀里,无声地哭,她身上疼得很,心里也是苦闷。

昨日还一道去山上祈愿,好不快活,今日又彼此折磨成这样,幸而是关起门来无人知晓,在情字中横冲直撞的小兽受了伤总有自己的解决法子,最后也只不过是相互依偎着舔舐伤口。

莫冉一点一点吻干了她的眼泪,“你知道我爱你至极,在书院之时就喜欢你,你在我面前我时常看不进去书。方才是我的罪过,往后再也不逼着你做那事了。”

言永宁听不进去别的话,只当他胡说,却记住了后半句,带着哭腔道,“我再也不要同你做那件事!”

“好。还要什么?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给你。”他是个习惯隐忍且爱而不言之人,此刻却什么都能说出口来。

这话言永宁听了心里好受些,也任由他继续抱着,“你竟然咬我,欺负我,我都流血了。”唇都破了。

这般的娇声控诉比她对着他发火更要莫冉的命。

失了智的人异常粗暴,当时确实没收住,如今她这一声声,全是刀子回到他心上。屏风后头他也没再去看过,想来该是一地的污浊。

确实流血了,可她挑了他坏的说,没说他是怎么伺候她上药伺候她吃饭伺候她沐浴的,在未知道和离书真相前,他已经自知有罪过了。

“只有些血丝,要不我再上一趟药?”莫冉卑微得不能再卑微了。

言永宁听了之后想了想,起身推开他,“我说的是唇上流血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莫冉的眼神慌乱了一下,自知理亏,读的圣贤书此刻再也派不上用场来了,原也是统领百官之人,如今百口莫辩,半响才挤出一句,“我的错,我口不择言。”

两人都有些脸红,言永宁是打定主意不要再同他说话了,只不过舍不得这舒适的怀抱,又窝进他怀里,这事还没完呢,她要千倍百倍地报复回去。

白皙的颈间全是他之前狠厉的吻留下的痕迹,此刻身后的人却是用唇一点一点轻轻熨烫着,百转千回,尽在不言之中。

只不过她一个被柔情蜜意长久滋润的人,突然之间受了这天大的委屈,才不会轻易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