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弯刀出鞘,杀遍天下负心人,他想酩酊一场,忘却此生不平事。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不能挥师而上为自己讨一个公道,甚至连一杯消愁的酒也不能沾唇。
萧屿仍在对岸虎视眈眈伺机反扑,他不能退。
营中将士在异地他乡辞旧迎新,作为全军统帅,他也不能醉。
他似乎总是这样,满腔愤懑,却无可奈何。
早该习惯了。
天下没不透风的墙,萧明玥登基的消息也传到了萧屿帐中。
萧屿哈哈大笑,连日战局失利的郁气全消,当即派出使者前去游说萧明暄与他一道反了算了。
堂堂正子嫡孙,何苦受那小杂种的鸟气?
“事成之后,玳王愿与端王共分天下。”使者信心十足,红光满面。
萧明暄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抽刀挥出一道残影,削去了他的脑袋。
萧屿久候使者不归,就知道事情谈不拢,抚着胡须怒骂:“不知好歹的小王八蛋,活该一辈子当老二!”
萧明暄不仅不买他的帐,甚至等不到上元佳节,就趁月黑风高,悄悄蹚过结冰的河面,对他的营地发起偷袭。
萧屿被打得猝不及防,战损过半,且战且逃,躲进衮州腹地的山林中与他打起了游击。
萧明暄势如破竹,锐不可当,二月初,终于全歼了萧屿残部,把逆王的人头挑上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