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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又过了多久,严欢恢复了神智,立刻觉得自己重又躺到了床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诫自己不能再昏迷,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身旁和上次一样昏睡着一个失去知觉的身体,不过不是上次那个女孩,而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但看起来比那个女孩更凄惨些,因为他的双手被紧紧捆住了绑在床头,可能因为挣扎了太久,手腕上的血迹已经浸透了束缚的布条。他的身上布满了用力揉搓产生的瘀伤,还有啃噬过的牙印,清秀的面孔苍白憔悴,眼眶红肿,腮边挂着眼泪。

严欢转头看向床外,只见窗前桌边上点着一盏灯,明亮的灯光下,薛鹤正坐在太师椅里,面前放着严欢怀里取出的兜囊,手中把玩着那个zippo,见严欢向他看来,神清气爽的脸上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微笑:“你醒啦。”

严欢从右肩到整个右臂都失去了只觉,只得勉力伸出颤抖的左手,掩住散乱的衣襟,沙哑着嗓子问:“薛鹤?你抓我干什么?”

薛鹤嘻嘻一笑,道:“我自从出道,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被同一个人片刻之间放翻了两次,因此对你很是好奇,请你来盘桓盘桓。”

严欢问:“这是你家?”

薛鹤摇头道:“非也非也,这里是南阳城里最有名的妓院,叫做轻纺楼。”

严欢又问:“你是做什么营生的?怎么在妓院落脚?”

薛鹤笑道:“你不知道么?我是江湖上要价最高的杀手之一啊,嘿嘿,不怕你知道,我也是这家妓院的金主。

严欢记得古龙说过,杀手和妓女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两个职业,没想到薛鹤还修了个双学位。说话间他觉得自己带着浓重的酒气,便问他:“我喝了很多酒么?”

薛鹤道:“我把你从五毒教那小娘们的手上掳来,却发现你肩上那个刀伤带着毒,苗疆的毒我也解不了,想那毒药很是霸道,你昏迷的头一天一直痛苦呻吟,偏又总是不醒,吵得老子好生心烦,便撕开你的伤口,撒了些麻药,又给你灌了一杯‘醍醐醉’,你总算清净了两天,让我好好睡了两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