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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鹤见他神情凄切,心中忽然泛起一丝不忍,刚要说话,忽听得窗外传来细微的嘈杂之声,便闪身到窗前,静静听了一会,面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转头道:“你这小子面子还真大,郡王府、赤帮、丐帮、五毒教的人都在寻你,我原以为藏身在妓院,他们就找不到,不想走漏了风声,现下他们已经将轻纺楼围住了,若是老子一次得罪这么多帮派,倒有些棘手。”

见严欢不做声,又哼了一声,道:“算了,算你运气好,后台多,反正昨日我接了一桩大买卖,现下也要去忙了,我也不想让你立刻就死,现下留你在这里,他们片刻就能找到。”

说着他将棉被给严欢盖上,又在柜子中拿起个小小包袱,提起桌上的短剑,向他展颜一笑,道:“我先走了,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我定然不会放过你,他日得空,定会再来找你。”

说罢轻轻一笑,将窗户开个小缝,一闪身便不见了。

严欢松了口气,神经忽然放松,只觉浑身酸软,没有一丝力气,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稍顷,只听得门轻轻一响,严欢惊醒,只见陆心髓推门进来,看见了严欢,登时惊喜交加,抢到床前,颤声道:“严大哥,我把南阳城翻来覆去找了几遍,没想到薛鹤这厮把你藏在这里。”见严欢面色苍白,神情委顿,痛道:“何姑娘说你身上的毒十日之内不解,就性命堪忧,五毒教、赤帮和丐帮的人都在找你,还好在第三日上终于将你找到。”

说着,忽然看到他身边那个昏迷的少年,吓了一跳,问道:“这是薛鹤掳来的?”

严欢五日五夜水米未进,此时已经到了极限,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点了点头,陆心髓神色一变,伸手拉开他身上的被子,见他胸口鲜血淋漓,衣衫不整,忽然面色凄切,露出悲愤的神色。

严欢翻了个白眼,勉力用沙哑的声音道:“我没事,他……没有得手。”说完忽然感觉自己像个被人强迫未遂的女人,只觉得好笑,又想到自己让薛鹤刮胡子云云,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微笑。

陆心髓仍旧神色不豫,分开他虚掩的衣襟,查看了他肩头的伤势,道:“很痛吧?”

严欢摇了摇头,道:“他嫌我昏迷时痛呼太吵,扫了他的雅兴,两日前撕开伤口,撒了很多麻药,现在整个右边都没有知觉。”

陆心髓皱了皱眉,道:“怎么这么大酒味?”

严欢笑道:“醍醐醉。”

陆心髓怒道:“你本就受了重伤,他怎么还要使醍醐醉这等霸道的麻药在你身上。”

严欢道:“这个麻药有什么副作用没?比如越吃越傻之类的。”

陆心髓道:“那倒没有,只是对内功高强之人,可在一月内使他内力尽失。”

严欢道:“那我无所谓,反正没有内力。”

说话间陆心髓将严欢的衣服整理好,又将他扶起,道:“即使没有内力的人,也要疲惫嗜睡很久。”

严欢心道,怪不得我老是不醒。

陆心髓见他实在难以站立,只好吩咐两个人抬了担架来,将他抬出妓院。

于是严欢在穿越后的第一次妓院之旅正式结束,当他被人抬下楼时,只见整个妓院莺莺燕燕,何其香艳,只是很多红妆素裹的妓女和恩客们都趴在各自门口看着他,一边看,一边还指指点点,想是感叹此人逛窑子逛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端的是一条好汉。

还没回到别院严欢就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浑身灼烧疼痛,仿佛坠入炼狱一般,连灵魂都痛苦嘶嚎,渐渐摆脱累赘的肉体,向上飘去,越飘越远……

忽然一丝几不可闻的筝音轻轻飘来,那出窍的灵魂仿佛被扯住了一般,又向下坠去,严欢凝神细听,筝音逐渐清晰起来,如同初夏洒落在最嫩绿的荷叶上,最清澈的露珠一般,清甜中带着朝阳的希望。

彩云追月。

灵魂再一次跌落在遭受火刑的躯体,严欢奋力拨开眼前的烈焰,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啊……!”

本以为是振聋发聩的巨吼,听在耳中,才知道只是一声细碎的呻吟。

“严大哥你醒了!”韩缇俊朗的笑脸出现在他眼前,满脸喜悦之情。

严欢干渴的难受,勉力道:“水……“

韩缇立时端了一杯水,扶着他的脖颈给他喂到唇边,严欢喝了,他又端来一碗药:“这下你终于可以自己喝了,你昏睡了许多天,何姐姐给你熬的药总是灌不进去,扎针也不行,她说要用嘴度给你……”

薛鹤见他神情凄切,心中忽然泛起一丝不忍,刚要说话,忽听得窗外传来细微的嘈杂之声,便闪身到窗前,静静听了一会,面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转头道:“你这小子面子还真大,郡王府、赤帮、丐帮、五毒教的人都在寻你,我原以为藏身在妓院,他们就找不到,不想走漏了风声,现下他们已经将轻纺楼围住了,若是老子一次得罪这么多帮派,倒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