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不置可否，只问道：“那照你的意思，只要开了海禁，就不用打倭寇了，他们会自己跑掉？”</p>

“自然不是，儿臣的意思是，要双管齐下，一方面倭寇还要照打，而且要狠狠地打，另一方面，海禁也要开。”他想起出门前李氏交代的话，连忙补充了一句：“国库充盈了，父皇也能过上好日子，儿臣方才来请安，见您瘦了许多……”</p>

说到后面，声音沙哑，裕王低下头，抬起衣袖拭了拭眼角。</p>

“父皇为国事操劳，日渐消瘦，儿臣却没来探望，实在大不孝，心中，心中难受得紧……”</p>

这句话是李氏教他说的。</p>

实际上裕王没能进宫见他老爹，自然是嘉靖不想见他，但他却说自己不孝，没有来探望老爹，同样的意思，反过来，听在嘉靖帝耳朵里的差别可就大了。</p>

果不其然，嘉靖心头一软，看儿子的目光也跟着有了些温度，这么多年了，虽然自己没把儿子当回事，可毕竟父子天性不可磨灭，儿子还是关心老爹的。</p>

“多大的人了，还作这副小儿女情态，成何体统！”他板着脸，语气里却没有多少训斥。</p>

马屁拍到点子上了，老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事情大有转圜的余地。</p>

这点眼色裕王还是有的，连忙擦干眼泪笑道：“儿臣就是许久没见父皇，一时语无伦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