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他无法依赖父母,无法依赖弟弟,反而要为父母争气,为弟弟出头,久而久之,他养成了不依赖任何人的性子。

沈听檀未料到自己会被/干脆利落地拒绝,劝道:“若素,你是为师的徒儿,多依赖为师一些又何妨?”

宋若素口不择言地道:“师尊不爱收徒,若不是当年我差点身死,师尊才不会收我为徒。师尊待我温柔,是因为我两度在玄心宗内,差点被侵/犯了,心存歉疚罢了。”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他是在对沈听檀发脾气,他鲜少发脾气,他已不记得自己上回发脾气是甚么时候了。

“对不住。”宋若素并未说错,沈听檀想过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日子,他不爱收徒,亦不爱过问世事,若非纪千离实在不是当宗主的料子,他连这宗主之位都不会继承。

“是我对不住师尊,朝师尊乱发脾气。”宋若素抓了一把自己的左臂,不再出声。

“若素何错之有?”沈听檀并未再听到宋若素的回应,便不作声了。

怪得很,明明前两日凉水还能奏效,今日这凉水竟是很快不起作用了。

宋若素死死地咬着唇瓣,以压抑一身的悸动。

少时,他抓破了一身的皮肉,望着变作血水的凉水发笑。

理智终究战胜不了本能。

他只能探下了手去,他从未做过这等事,但他大概知晓是如何做的。

沈听檀嗅着愈发浓郁的血腥味,不由分说地破门而入了。

宋若素垂着首,厉声道:“出去!出去!别靠近我!”

眨眼间,沈听檀已到了宋若素身侧,一弹指,点燃了烛火,并将宋若素从浴桶中捞出来检查。

入目的宋若素体无完肤,满是新鲜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