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心中一凛,蹲下将手中的衣裳盖在那件衣裳之上,小声道:“公主,咱们回清澜殿吧。”
楚云又愣了许久,才呆呆点头。她始终紧紧攥着那荷包,任由月色扶她起来,一步一步好似走在云端。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来的,也不知道是如何躺下的,意识混沌不清,梦境一个连着一个,怎么也理不清楚。
五公主病了,一点也不意外。
月色回来后便做好了五公主生病的准备,五公主身子不算强健,这等折磨之下,怎么可能不病。可御医几次推脱,请也请不来,最后终于请来了一位太医院的学徒,替五公主切了脉,只说是风寒入体,开了一方药,叫拿着去御药房抓,便没了下文。
抓药也不顺利。宫里惯会拜高踩低,即便是大夫如此济世救人的身份,也一样爱拜高踩低,见风使舵。御药房的听闻是五公主,懒懒散散给抓了些,可有一味药却没有。
缺了一味怎么可以?那还有什么治病的功效?月色与人理论,她性子其实泼辣得很,无奈跟了位不争不抢的主子,满腔脾气无处使。
见她如此,那些人只是嗤笑,指了指栖梧宫的方向,道:“姑姑与咱们撒泼有何用?这味药它没了便是没了,前两日林贵妃宫里的静姑姑生了病,那药便都给栖梧宫了。要我说啊,怪只怪五公主运道不好,投胎也投得不好。倘若她投生在林贵妃肚子里,岂是这种待遇?”
这话太过大胆,御药房的另一太监扯了扯说话之人的袖子,示意他别再说了。
“姑姑请回吧,五公主这病再耽搁下去只更重不是?”
月色被堵得哑口无言,一甩衣袖,回了清澜殿。那些人躲懒,一听五公主病了,便更懈怠,连人影都见不着了。
月色将抓回来的药材熬了,趁熬药的空档,去瞧了眼正殿睡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