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满头的汗,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胡话,凑近了也听不清。月色抿着唇,眉间郁色难展。她仔细替楚云擦了汗,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比昨日更烫手了。
月色转过身去,垂着眼骂了句:“倒不如解脱了,反正也是这么赖活着。”
可骂归骂,当然还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月色擦去红眼眶眼角的泪,这三公主嚣张跋扈惯了,即便做了恶,此刻也还是春风满面。听闻,陛下特意召了那位新科状元郎来给她相看,听闻,三公主似乎是瞧上了那位新科状元郎……
外头人春风得意,她们清澜殿啊,只有这料峭春寒。
月色感觉到有些冷,起身将窗户关严实,才又回去煎药。
煎药是个细致活,又费时间,又费精力。好容易煎好药,已经磨蹭到快过午时。月色将这缺斤少两的药喂楚云喝下,长叹一声,只盼五公主能早日好起来。
五公主这日子也不是全然没有盼头,毕竟到了十五岁,不论如何,再过两年总得替她指婚。富贵是求不上,只要许一个过得下去的,日后还是能安稳过下去的。
何况如今三公主这婚事瞧着是八字有一撇了,若三公主嫁了出去,五公主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月色兀自替榻上的人打算着,五公主从不打算这些,好似得过且过似的。可这人哪,总得有些奔头才好。
月色垂眸,替她将被子掖好,去旁边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