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鸾痛苦地捂住耳朵,“……闭嘴!”
鸾鸟嘶叫起来,可邹吾没有停歇,一剑挑开了那畜生,脚步无声地向他逼近,“说与不说,不再言者,而在听者。我说清楚有用吗?您有可信任依赖的人吗?有为您效命誓死的兵马吗?有威望和能力吗?亮出你太子的名号,能号令天下的封君封臣为你效命吗?”
“闭嘴!!!!”
“您除了担忧和伤怀,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卑职实在没有道理在紧急关口与您细说,眼下不就是最好的明证嘛……”
而同时,邹吾伸手,大步突前——
可倏地,辛鸾抬起兵刃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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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一点,邹吾就能抓住辛鸾了!
刹那间,他的瞳孔猛缩,一只手狠狠地顿在了空中!
辛鸾声嘶力竭,“我让你走开!听到没有!”
他拿着刀,痛苦不堪地摇着头,“我不怕死,你不要逼我,我可以跳下去……”
邹吾瞬间就不敢动了。
有血潺潺地从辛鸾的嘴角流出来,那是刚刚“夜鸮”在他嘴里扯开的伤口,他深深地看着这个养在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稚子,前有追兵,后有悬崖,不堪一击的孩子蹈踏于生死一线,可他望向他的眼神,神情竟不容轻侮。
铁青的天幕之下,邹吾看得心惊肉跳,仿佛看着多年前困于绝路的自己。他不自觉地就让开了,反手插剑于地,举手涩然道,“好……我退开,您别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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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持中,另一边“惊山鸟”受卓吾阻拦逼近不得,此时也忍不住爆发一声嘶吼,“殿下!别上当!您父亲身受重伤,他还在等您回去!”
这一句何其突然,辛鸾一片死灰的眼睛仿佛骤然燎起了火焰。
只一瞬间,邹吾就知道自己败了。
辛鸾睁大了眼睛,那一刻几乎就要哭了出来,他放声大喊,“我父王还活着?!”
“惊山鸟”厉声回吼:“自然!”
那一刻,邹吾就知道了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不假思索地上前,轻盈迅疾地伸手想抓住辛鸾,谁知辛鸾那一刻却忽地生出赴死般的倔强,架着卓吾的刀刃,猛地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