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口,其他人纷纷诧异地看向他,他一看就是家里不缺钱的孩子,怎么还跟他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钻钱孔里去了呢?
虞子语倒是坦荡:“我要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出去读书,孝敬爸爸妈妈,做对社会有益的事情。”
郭老师听了这话,第一个鼓掌捧场道:“好!支持弟弟!”
闻启虽然不太能理解虞子语这种想法,但也跟着鼓起了掌。
有个室友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天,突然想起明天的一公演出,又莫名地担心起来,他趴着问其他人:“话说我们今晚这样闲聊,把时间浪费掉真的好吗,其他学员好像都在抓紧时间练舞诶。”
郭得宝聊得正嗨呢,一点也不想被练舞的事情破坏心情,他就无所谓道:“管它呢,演出哪里有玩得开心重要,我们要及时享乐。”
高鹏也说:“都这个点了,去练舞还不如早点睡觉,养足精力明天上舞台。”
虞子语赞同道:“没错,今晚大家都不要给自己压力,要相信自己。”
看到大家都不着急,室友也干脆自暴自弃道:“行,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管了,大不了就一轮游,三年之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这番豪迈的话成功把大家都逗笑了,寝室里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与此同时,裴鸢那边,中秋汇演结束后,他马上召集了《nextlevel》组的所有成员去练舞室集合练舞,一练就练到现在,其他组的学员都陆陆续续回寝室准备休息了,就他们练舞室的灯还亮着,裴鸢完全没有要放他们走的意思。
张跃和其他两个队友有些叫苦不迭,三番两次跟裴鸢示意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裴鸢却没看到一样,让他们继续练。张跃本来就受不了裴鸢这种练习模式,现在更是困得一肚子气,想着自己已经把自己那部分舞跳得足够好了,与其在这里继续做无用功,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好,明天精神饱满地上舞台比什么都重要。他想着反正明天一公结束后,他就跟裴鸢没有什么关系了,以后也不会再跟裴鸢一组了,就干脆不跳了往外走。
裴鸢见他跳着跳着突然走开,就喊住他问:“张跃,你去哪里?”
张跃头也不回地应道:“回寝室睡觉。”
另外两个队友见张跃带头,便也有了离开的想法,裴鸢见状脸色有些不太好,用同样不太好的语气对他们说:“明天就要上台演出了,你们还偷懒,是不想晋级了吗?”
张跃无所谓道:“爱晋不晋,跳舞没有命重要。”
说完,他就推门出去了。裴鸢的脸色都阴沉了,他的狗腿看到了,忙安抚他说:“小鸢不要急,我出去跟张跃说一声,让他回来我们接着练。”
裴鸢就示意他去,于是他就追出去喊住张跃道:“张哥,等一下。”
张跃知道他跟裴鸢是一起的,见他喊住自己,也不给什么好脸色,直接问道:“叫我做什么?”
裴鸢的狗腿就赔着笑跟他说道:“刚才是小鸢的态度不太好,可能让你不舒服了,但是小鸢他就是那样的性格,做什么都要力求完美,他很重视一公的舞台,也想带领我们全都晋级,所以才对我们这么严厉。希望你能理解一下,不要跟他赌气,我们团结起来,在一公拿个好一点的成绩,对谁都好不是吗?”
张跃听到他这番道貌岸然的话都要笑了,于是笑着说道:“我觉得我已经够努力了,也做到最好了,他想要做得更好,就自己做,干嘛要绑架我,他又没给我开工资,我凭什么要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卖命?行了,你不用多说了,我回去睡觉了,明天见。”
裴鸢的狗腿见张跃不吃这套,心里虽然又气又急,但是碍于走廊也有摄像头,不想被拍下来给观众们看,只好装出一副被拒后委屈的样子,跺跺脚回到练舞室对裴鸢说:“我去劝张哥了,他说他实在太累了,只想睡觉。”
裴鸢这会儿又做出善解人意的好队友形象来,体贴地说道:“既然他真的累了,那就由他回去休息吧,剩下来的我们接着练。”
他这一练,就练到了三更半夜,最后他的队友都坚持不住回去休息了,他还在练舞室里练。还是保安看他这个练舞室还亮着灯,以为是粗心的学员离开忘记关灯,上来看看,见他这么晚了还在里面跳舞,就好心提醒他早点回去睡觉。
而裴鸢又跳了一遍,才收拾东西回寝室。他回到寝室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睡熟了,他开门后,拿出自己的手电筒,借着手电筒的光走到自己的床前。
他这样,有些睡眠浅的室友就被他弄醒了,迷迷瞪瞪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是谁后,嘟哝两声倒头又睡。
跟他一起进组的队友见他这个点才回来,就有些心疼他,从上床俯身下来轻声问他:“小鸢,你这么晚才回来啊?”
裴鸢应了一声,一边打着手电一边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干净的睡衣换上,这个过程不免发出恼人的响声,当下就有室友哼哼两声提出抗议,裴鸢生怕自己落下个影响室友休息的罪名,就麻利地做完一切上床睡觉了。
但也不知道是晚上练舞练得太过了,还是心里想着其他事情,裴鸢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在回顾自己今晚练的舞,不然就是脑海里浮现出今晚虞子语和高鹏合作的那支《天鹅之死》。他只要一想到高鹏的芭蕾舞跳得比他好,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芭蕾舞高材生,虞子语更是唱歌跳舞乐器样样精通,长相好看人缘好家境还不错,就让他焦虑得辗转难眠。
这一晚他终究是没有睡好,但是第二天一早他又不得不起来抓紧早上的时间跟队友们进行最后的彩排,但是熬了一晚上的他黑眼圈特别严重,黑头和痘痘也冒了出来,追求完美的他不能以这种形象出现在其他学员和镜头面前,于是又花了不少时间在化妆上,用粉底掩饰住黑头和痘痘才敢出现在人前。
他在去练舞室的时候,迎面遇到虞子语那一队人,跟裴鸢完全不同的是,前一晚上好好放松好好休息的虞子语状态非常好,不加粉饰的脸蛋看起来嫩得能掐出水一样,一个毛孔都看不出来,还精神饱满地活蹦乱跳,跟同样状态很好的队友们有说有笑地从他们面前经过。
看到虞子语这样,裴鸢更加不甘心了,原本放在腿侧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
跟他一起来的,早就看不惯虞子语的队友就凑在他耳边对他说:“看他们现在笑得跟个傻白甜一样,等下午到了舞台上有他们哭的。”
听到队友也这样说,裴鸢就有了些底气,但他还是一副柔弱无害的样子,纠正队友道:“虞子语跳舞很厉害的,我们现在还是不要妄下定论了。”
听到他们俩假惺惺地一唱一和,后面的张跃就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想到今天下午之后,他就能跟裴鸢解绑,突然就轻松了起来。
虞子语跟队友们去到练舞室后,没有马上逼队友们进入最后的彩排状态,而是又放了那个洗脑的混音版disco,队友们最近听这首歌听得多了,以至于一听到这洗脑的音乐,身体就忍不住跟着摇摆起来,在自由的摇摆中,他们既热了身,又很轻松地进入了跳舞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