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连忙接过茶杯满喝一口,又递过去,软声撒着娇,“谢谢您了。”
周行春没多想,抬手示意傅娆露出手腕。
傅娆深吸一口气,故作淡定的神色,将右手手腕放平在小案。
周行春将一白纱覆上,三指轻轻按在她寸口脉。
他是见惯大风大浪的老太医了,平日也算心如止水,可今日给傅娆把脉,不由愣了神。
心中总为失去这么一位好太医而遗憾。
傅娆制药的水准令人叹为观止,若不是她,那大皇子何以近来气色大好。
周行春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私下不乐意她入宫。
是以,手扶在寸口脉处,好半晌都未认真听脉。
傅娆却是紧张地手心冒汗。
怀孕者,脉象跳动勃勃有力,似有水珠一颗颗滑过医者手指,称为滑脉,是为孕象。
而傅娆将那银针插于大椎与阳陵泉穴,可让脉动阻塞,不复那般有力。
但此二处还不是最佳之地,可眼下她没有更好的选择,是以心中依然忐忑。
再者,周行春医术到了何等地步,傅娆没底,他常年行走后宫,论理对各类孕象该是极为熟悉,傅娆心怦怦直跳,只求老天爷助她一回。
从周行春开始把脉,皇帝便幽幽睁开了眼。
他不是第一回 做父亲,可今日着实是紧张的,他根本不想放她走。
尤其傅娆今日晨起的反应,明显忐忑,她虽极力掩饰,却逃不出他的法眼。
她为什么慌张呢,定是不曾来月事,担心自己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