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偏偏认错认得爽快,至于悔过么,那是没有的。
也不知她现在是否愿意跟他回宫,是否愿意做他的女人。
裴缙负手,缓步跨入门槛。
门口的天井下蓄了一池浅浅的水,天光洒落,映出水面波光粼粼,池里浮着簇簇睡莲,笨拙可爱。
过了天井便是前庭,厅堂不大,正中摆着一套普通的桌椅案凳。
清风绵如蜜,吹得人心神惬意。
裴缙立在廊下,打量起屋舍来。
白墙乌瓦,墙面沾染着斑驳的绿苔,年久失修,宅门极小,摆设简单朴素,走廊角落里,放着几排高架,上头铺晒一些药材,屋内四处萦绕着药香。
垂眸,旁边一高几上搁着一本厚厚的书册,裴缙疑惑,顺手将那医册给抱起,翻了几页,上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皆是傅娆的笔迹。
来回翻了一遍,看得出来傅娆这些年极是用心,这本《药典》已快完工。
太医院的事在这位气吞山河的帝王眼里,确实算不得大事,可他也懂得这本厚厚的典藏,于整个大晋,及千秋万代有莫大的功劳。
这姑娘呀,倔也是倔,能耐也是非旁人所及。
心里的气,莫名就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