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健美身体,慵懒神情,肿胀……禾蓝只要一想,就觉得脸都被灼烧了。可恶是,他还拿着她内裤……每次和她说话,他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反而是她,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觉得不自。
原来,他真已经长大了,不仅是外表,还有“内”。他也和一个正常男人一样有生理需求,需要舒缓、需要发泄。
门从外面被敲响了,禾蓝一个激灵,踌躇着开了门。
白潜端着杯牛奶,门口诧异地看着她,“姐,你真没事吗,这几天都魂不守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禾蓝退了一步,“……阿潜,是你?”
“不是我还是谁啊?”白潜静了一会儿,莞尔一笑,越过她进了房间。把牛奶放床头柜上,他踢掉了拖鞋,靠到她床上,舒展了一下四肢。
“你不是有自己床吗,干嘛老赖我床上?”想起床底下藏着那些东西,禾蓝心就忍不住“突突”跳动,上前拉了他手臂就要拖他起来。
白潜任由她拖着,就是赖着不动,禾蓝真拿他没办法,脸色涨地绯红,“起来!”
“奇怪,平时你也就说我几句,怎么今天反应这么大?有点不正常。”他挑着食指,唇上点了几下,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禾蓝被他看得心里发紧,仿佛自己秘密已经被发现了,怒道,“不要开玩笑了,起来!”
因为用力过猛,她被反力带着扑倒他身上。白潜单手抱住她,耳中听见清晰“啪”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床底掉了下来。他伸手到床下捞了一下,还真摸出了那个黑色盒子。
“不要看!”禾蓝慌乱极了。
白潜换了手,把盒子捧起来,“这么紧张干什么,里面放了什么?”说着,慢悠悠地拆开蝴蝶结,打开盒盖。
禾蓝扑过去要抢,白潜利索地一滚,盒子里碟片就全倒了出来。他看了几眼,忽然沉默下来,半晌,摸起一张眼前辨认了一下。这是一张粉红色封面碟片,是一个女人被一个少年压着画面,清晰地连下面性qi交接部位都可以看见。
“你看这个?”仿佛发现了大陆,他曲起左腿,夹着片子手就搭膝盖上,碟片就指尖摇晃。
被他这样奇异微笑感染着,禾蓝脸红地烧起来了,简直百口莫辩。
“看不出来,我一直以为姐姐是圣女,什么都不影响呢。”
禾蓝恼羞成怒,“给我!”
白潜仰倒身子,把碟片提到面前,拖长音调念出来,“少妇不甘寂寞,弟弟面前双腿大张……”
“不要念!”情急中,禾蓝捂住了他嘴巴。
白潜拿眼角余光看她,他唇瓣温温凉凉,触她手心却像燃着一把火,禾蓝放开也不是,继续捂着也不是。被他这么看着,她终于承受不住放开了他,退到一旁。
“你何必这么紧张,我又没说什么。姐,其实这也没什么,我都能了解。”
他声音很柔和,可是,目光就是让她不舒服,仿佛自己他面前没有穿衣服一样。禾蓝面色通红,大声道,“你自己不也……”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忙截住后面话。
白潜偏过头,瞥了她一眼,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啊,为什么不说了?”
他这种态度——禾蓝憋着口气,脱口就道,“你不也拿我内裤打手枪吗?”
四周忽然静下来。
白潜面庞隐阴影里,半晌,拖过盒子低下头,指尖一松,那碟片就“啪”地一声脆响,摔盒子中。他拾了盖子慢慢把盒子封住,声音静静,“原来你都知道了。”
二十三彷徨
禾蓝犹豫了很久,才打开了这个黑色盒子。
里面放着一沓碟片。
禾蓝愣了会儿,马上把盒子盖上,抓着头发坐到床铺里,脸上还有着热度。盒子里装片子没有别,就是a-v。
电话又来了,禾蓝抓起来,“你闹够了?我真已经无法忍受了!”
“禾蓝小姐,这可是好东西,能让你产生兴奋感好东西啊,呵……一个人空虚寂寞,看看有益身心健康片子,也是件不错事情啊。或者,你可以让你弟弟陪你一起看,我想,他肯定很乐意。”
“这些东西,我现就要去扔掉!”
“扔掉?”那人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那明天这些东西肯定还会出现你家门口,那时候,可没有盒子再送给你装了。”
禾蓝眉头跳了三跳,恨不得捏碎手里手机。
电话挂了,禾蓝呼吸还不能平顺。过了会儿,电话又响起来了。禾蓝一按接通键,“有完没完,你到底想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传来略微诧异声音,“姐,你怎么了?”
禾蓝马上捂住嘴巴,“……阿……阿潜,是你?”
“不是我是谁?出了什么事吗?”
禾蓝忙道,“没……没什么,传销太烦人了。你外面要乖一点,记得早点回来。”
“我知道了。”
短短几句话,禾蓝手心已经出了把冷汗。想到白潜可能会觉察到什么,她心里就一阵发憷,只觉得脸都烫到了耳根。把这一沓片子扔到盒子里,紧紧盖住盖子,她想了又想,换了很多地方,终还是把盒子藏到了床底下夹缝里。
禾蓝靠床上发呆。
她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不解决这件事,可能还要继续被骚扰。
心情烦躁地不得了,禾蓝拉了被子,蒙住头就睡了过去。等到了半夜,她被隔壁乒乒乓乓噪声吵醒了,只能靠床头叹息,怎么也睡不着了。
屋外传来滴滴答答雨声,拉开帘子一看,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坑坑洼洼、高低不平,汇成一个个反光水坑。禾蓝看着惨淡月色,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秋天,父母带着她远走金三角,东南部一个小镇野外山谷竹楼里栖息。
那夜月,也是如此残缺。
母亲围着红色纱笼,抱着她坐竹制高楼上,唱着首儿歌。声音轻而渺茫,像一个笼着轻烟梦。
禾蓝抱紧了胳膊,忽然觉得冷地瑟缩。不想再去回想那一夜事情,母亲脸忽然也有些看不清了。
她敲了敲头,想让自己记忆清晰点,却只能记得个朦胧大概。多年前,从她一个人来到这里定居开始,记忆里事情就不怎么清晰了,只是依约记得该做什么,潜意识认为自己应该远离什么。
有时候,她也会做噩梦,梦到那些血淋漓面孔,制约着她言行。总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难以释怀。
隔壁噪声还继续,禾蓝从回忆里醒转过来,无比地烦。她打开了窗子,隔着雨声了听了会儿,终于辨认出来,那些夹杂瓦盆落地声音中,是清晰肉搏声。
她马上关了窗,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想到床底下那东西,她坐立难安,重拿出来,丢了也不是,藏起来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隔壁声音越来越大声了,禾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等她回过神来时候,已经把一张碟片放进了dvd里。她像做贼一样,坐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