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一个目标只是一句话,但要实现起来,需要成百上千人一起努力,经过千百道工序,才能将一个大型机械建造出来。
最最关键的是,要钱!
远夏刚跟飞蝶厂签下合同,跟立人厂的模式差不多,只是利润分成跟原来讨论的有点不一样,没有按照比例分成,而是固定了一个数,不管飞碟厂卖出的价格是多少,远夏都收飞蝶500块钱一台。
这么签的原因,主要是担心飞蝶报价不明,也害怕他们为了抢占市场恶意降价,毕竟跟这种大型国民品牌相比,行远与立人都不具备竞争优势。
飞蝶非常肉疼,但也还是签下了合同,因为他们知道电动缝纫机的利润有多大,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广交会结束之前,远夏找到薛贤,跟他说:“如果你能在短期内筹到钱,我愿意提前将技术转让给你。”
薛贤喜出望外,问:“转让费多少?”
远夏说:“咱们两家合作时间不算短,合作也很愉快,给个友情价,2000万吧。”
薛贤本来满心欢喜,被远夏的两千万一盆冷水泼在头顶上,笑容逐渐凝固,喃喃地说:“这么多!”
远夏说:“说实话,薛厂长,你自己算一笔账,两千万算多吗?两三年就能回本了。以后赚的就完全归自己了。”
薛贤重重叹气:“小远老弟,我也知道不算很贵。但你也知道我们目前的情况,我们厂子也就那么大,已经积压了一千多万货,发出去的货也没收回款,我们又欠了人家的材料费,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啊。”
远夏知道现在这种三角债特别多,说:“薛厂长,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不瞒您说,我现在缺钱用。飞蝶厂想跟我买技术,我承诺过你,不能在你们之前转让技术,所以还没答应他们。”
薛贤愁得脸皱成了一团:“唉,都怪我贪心啊,要是听你的劝,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步田地。我也跟你透露个信息,昨天飞碟的厂长来找我,说他们有意并购我们厂。我觉得我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至于需要并购。”
远夏闻言,赶紧问:“他们并购的条件是什么?”
薛贤说:“说是维持现在的状况不变,人事不会变动,厂子依旧归我管,他们会帮我们偿清债务。”
“这么好的事?你们对他们没有任何义务?”远夏心里暗呼好险,多亏薛贤跟自己说了,差点就被飞蝶给阴了。
薛贤说:“我们不能再保留自己的品牌,生产要听他们安排。但我也不是傻子,那些都是次要的,他们肯定是冲着我们和你们的合作来的。他们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我们有什么动静,他们全都知道。”
远夏说:“薛厂长,谢谢你把这事告诉我。我觉得你们没有必要跟飞蝶厂并购,几百万的债务并不多,可以靠电动缝纫机的利润两年内就能还清。脚踏缝纫机需要减产,慢慢清掉存货,厂子完全可以度过危机。”
薛贤说:“可是你们的技术转让费我这两年怕是都筹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