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滴溜的一双眼万分心虚地瞟过丹吉措,又掠过癞痢头,从牙缝里磕磕绊绊地说:“那那那那婆娘,平日里谁知道跑哪里勾三搭四……我前几天还看见她要给那个丹吉措送糍粑吃!”
“你……我与你的妻子毫无干系,我就从未与她讲过话!分明是那癞痢头对她欲行不轨,你怎的不知……”
“八成就是你动了歹念,逼死了她!”
丹吉措紫涨了面皮,气得直跺脚:“你这人怎的如此糊涂!你的妻子既已惨死,你竟然不图找出真凶为她申冤,却信口雌黄编派是非于我!你,你,你……”
奉命去搜查仆役房的来旺与管家一起跑了来,手里端着一包用硫磺纸包裹起的物件,向大总管报告:“阿匹,阿匹,在丹吉措那家伙的床铺下搜出了这个!是烟土!”
阿巴旺吉的眉毛一挑,眸子里射出两道寒光,用手指剥开红色硫磺纸,果然是四四方方一大块烟土,还有一杆破铜烟枪。穷的响当当的俾子也买不起本地产的上好的云土,这块砖是低劣的红土,毒性很大,人吸多了会便血。
大总管冷冷地问丹吉措:“怎么回事?这烟土是你弄来的?”
“不是,不是我的!我并不认识这什么烟土,定是有人栽赃于我,把东西放到我床下!”
管事的在一旁哼唧:“人赃并获,你这娃还敢抵赖!……阿匹,小人估摸着这个丹吉措来这里时日不多,一直存着外心,也不守您院子里的规矩,私下搞大烟土!大金牙的婆娘想必是吃他手里的大烟膏子死掉的,或许不是自尽,就是他杀死的!”
“我根本就没有杀人!那一包东西也不是我的!你们怎么如此是非不分?!”
管家瞪眼说道:“你吼什么吼,是不是你的,阿匹自有公断,你跑不了的!待会儿架上油锅,煎你个两面黄,看你招还是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