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不都是今年的举人老爷们吗?”
“怎么都聚到这里来了!”
“他们怎么都在三贤祠外面,不进去上香?”
“土鳖,这都不知道。这么多大儒在这儿,是个读书人都不会错过。如今站在外面不进香,势必是大儒们在里面。”
几驾车的车夫,忍不住为此争论了起来。
陆锦惜听见了,眉头却微微蹙起,目光落在三贤祠的门口,没有收回。
三贤祠内,光线有些昏暗。
几个小道童捻了香,恭敬地递给站在堂中的七个人,其中大多都是白胡子的老头或者头发花白上了年纪的人,唯有一个顾觉非,年轻且英俊。
小童将香递给了他,他便低声道了谢。
转头一看,周遭的童儿们早就换了面孔,不是他六年前参加会试时来拜时的光景了。
唯有眼前“明道”“伊川”“南稼”三贤之像,依旧肃穆。
燃香在手。
顾觉非这么看着,其实心里没有多少尊敬的意思,先贤已逝,眼前不过是泥塑木偶,又有什么可尊敬的?
他只是面上沉肃,心底轻慢。
遥想这六年清苦时光,他终究也只是一笑,上前将这一炷香仔细插i进了三贤像下的香炉中。
这一刻,堂中有一声苍老的叹息响起:“上回见让想来此上香,还是六年之前,及冠不久,尚且有几分年少轻狂气,如今却是都不见了。可见大昭寺那六年,实在磨去了你不少的锋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