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都是顾承谦的同僚,这几日也都去上过了香,只是见到顾觉非的人寥寥无几。听府里的管事说,是大病了一场,但具体的情况却是不知了。
往日顾觉非在时,这朝堂上的事情基本是他说一不二,讲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如今他不在,永宁长公主也不在,皇帝一下变得像是个没了头的苍蝇,不仅找不到方向,甚至暴躁、易怒,压不住心中那一股因过度的不安而起来的邪火。
大臣们都暗中叹了口气。
萧彻也一下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尤其是在喝问顾觉非为何没有上朝这件事上。
于是他重新坐了下来,平缓了一下气息,才道:“是朕急了。继续议事吧。”
朝议于是继续。
只是大约是因为皇帝对派人前去迎击薛况的事情始终拿不定主意,一整个上午过去,也没议出什么结果来。
离开大殿的时候,群臣都在摇头叹息。
散朝后先行离开的萧彻,更觉胸膛有一团火在烧灼,离开了金銮殿不去想什么薛况造反的事情之后,他本以为自己能平复下来不少,但结果竟然恰好相反。
只要想到太师府里发生的事,他便心神不宁。
一路回到乾清宫时,贤贵妃卫仪已经在宫内等地,案上的奏报都摞得厚厚的,可没有翻开一本。
“皇上。”
见了萧彻进来,她从恍惚之中回过神,站起身来,唤了一声。
萧彻往那椅子上一坐,几乎是整个人都垮了下来,只疲惫地抬眸看了她一眼:“爱妃看得怎么样了,可想出了什么对敌之策?”
“……”
卫仪真说不出这一刻自己心里面的感觉,无力之余还有一种陡然生出来的荒谬,她面上依旧带着最精致的妆容,却不再是旧日那个光彩照人的贤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