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以为,臣妾能想出什么对敌之策吗?”
“满朝文武都是废物!一个顾觉非没了之后,竟然连半点对付薛况的法子都想不出来!爱妃,只有你了。当年你在闺中时,人人说你有奇智,堪与顾觉非比肩。这些年来朕偶有问计于你,你也能说个头头是道。今时今日的京城,也只有爱妃能救朕于水火、克敌于危难了!”
兴许是察觉到了卫仪的不对劲,萧彻一下又坐了起来。
他看上去有一些紧张,但还挂上了勉强的笑意,试图振奋卫仪。
可卫仪心中那荒谬之感更甚了。
在寻常生活的时候,其实很难感觉人与人的差距,因为做的都是简单的事;可一旦面临了十分的危机,强者与弱者,智者与愚人的差距,便轻而易举地显露出来。
萧彻便是这样的一名弱者,一个愚人。
这就是她嫁的人。
这就是她不得不嫁的人。
卫仪那一双雍容的凤眼注视着萧彻,眸底深处却涌现出一种复杂难明的悲哀:“臣妾智比顾让先,不过是世人过誉。您此刻内外忧患交加,身边又乏明辨之智士,为何不去找顾觉非呢?他虽在孝期之中,可若皇上您亲自登门到访,问计于他,他又怎会将皇上拒之门外……”
萧彻沉默了下来,一下不说话了。
于是卫仪的心也幽幽地沉了下来。
她想到了近些天他的魂不守舍,也想到了自己在宫中暗中探得的一些消息,再连着此刻萧彻的沉默来看,一时竟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她怀着一种未知的恐惧,偏又无比平静地开了口,询问萧彻:“皇上,那一天,你是否曾派人去过太师府?”
“你闭嘴!”
先前还对卫仪和颜悦色的萧彻,在听得此问之后,竟陡然暴怒,额头上青筋都突了出来,毫不留情地责斥着卫仪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