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夏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掌,至少顾之川表面上是很冷静的。
裴东海僵硬地站着,明明只是三十多岁的人,却已经有了四十岁的老态,仿佛就是这一夜之间起的变化,可是顾之川视而不见。
“老严呢?”
顾之川又问了一遍。
裴东海苦笑了一声,记起严明非让他们走的时候那句话,缓缓坐下来,破天荒地抽了一支烟。
背后的门又被打开了,众人抬头,看到姚景生推着姚母进来了,他自己也不坐下,只是站在旁边。
“不用了,这件事我来说吧。”
说话的是姚母,可是顾之川却第一个看向了姚景生,此时此刻的姚景生那身上压抑的冰寒沉冷似乎能够将人溺死,可是他只是始终站在一边,身形冷清寂寥,无形中有什么压在他的头顶上,只看得到他表情里那一片浓重的阴影。
在姚母说话的过程里,他一直站在后面,目光淡静地落向一个地方,不斜视,不看顾之川一眼。
“没有必要为了严明非的死伤心,因为他本来就活不长的。他自己当初逃避了,现在就必须面对。”
这是姚母最冷静最残酷的一句话,顾之川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被这样尖利的话刺伤了,他激动得一下站起来,“你骗人!他没死!更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这一下姚景生终于看着他了,只是那眼神是没有感情的,原本他以为有了人情味儿的姚景生,似乎又回到了跟他素不相识的那个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