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白心中复杂之极,忽然暗恨:“这的确是有些太破格了,堂堂天子,怎么可以……”
“墨白兄!”段重言急忙制止,方墨白咬了咬唇,段重言看看左右,见无人留意,才道,“你才要回京,千万不要失言说这些……何况这件事若说起来,表面看来,跟他毫无无关。”
方墨白无言。段重言道:“不管如何,你能回京乃是天大之喜,你若回去,她也有靠……若再平了首辅大人的冤案,一切好说!其他的,却在其次了。”
方墨白点了点头,正要说自己在沧城遇到了周参军之事,楼下忽地又有鼓噪声传来,顷刻,有人上楼,却原来是东平府的知府大人阴钊,“听闻”京城来的佥都御使在此,故而亲自特来相请。
方墨白本跟段重言并非一路,然而他才跟段逸遇见,十分不舍得这个小家伙,再加上还有些话要跟段重言说,因此便顺势应了阴钊相请,一并入住东平驿站。
段重言同阴钊的应付过手之类,自不用说,只说此日吃了晚饭之后,段逸便缠着方墨白,让他教导自己用狗尾草扎小玩物的法子,方墨白又扎了几个小玩意儿,在灯影下扮皮影戏给他看,段逸看着墙壁上影出来的那些样子,十分开心,哈哈大笑。
段重言在旁边看着段逸开怀的模样,心中暗叹:他跟这小家伙最亲密时,也不曾见他如此开心。
是夜,方墨白同段重言两人连床夜话,段逸便睡在两人之间,因要避讳他,有关他娘的事便只一提而过,说的多半是朝堂局势之类,段重言一一说明,以免方墨白回京之后一无所知。
方墨白也把自己在沧城所遇一一说明,包括郭梓的反常。
两人说到最后,段逸听不到他感兴趣的,渐渐地困意上涌,便睡了过去。
两人说的也差不多了,听着段逸鼻息,方墨白道:“逸儿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将来必定大有可为,恭喜你有这样出息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