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陆青康被诊断出癌症晚期,程泽在程老爷子死后也一直被限制在海外回不了国。人到晚年,终于对自己以前的荒唐事感到后悔莫及,他一直请求程殊能去医院看他,希望能亲自向他道个歉。
林溪溪没劝过程殊,程殊也没打算去过,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林溪溪,我有你了。”
那些在年少时给过他伤害的、抛弃他的,现在又想弥补的,都与他没有关系了。
他已经收到上天给他的道歉礼物了,那是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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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终究没有活到百岁,王艳是受到惩罚了,但她带给程殊的伤害却没有消失,那些干扰麻痹神经的药物已经损伤了他的脑细胞。
他在四十岁那年身体状况就每况愈下,最后只能赋闲在家,偶尔翻翻医学文集。
他大多时候神智不清,像患了阿兹海默症的患者。经常把来看望他的学生认错,说些无厘头的话,把大家弄得啼笑皆非。
下过初雪的那天下午,程殊搬出了藤椅坐在了院子里,旁边沏着一壶茶。林溪溪正在给院里的植物浇水,他们的庭院种满了各个季节的花木,为的就是四季常青。
“买草莓了吗?”程殊问。他记不起人名也记不起人脸,即使那个人是林溪溪。
林溪溪见怪不怪,坐在他身边,好脾气地应:“没有啊,要做什么?”
程殊摇头,准备起身,嘟囔着:“我夫人喜欢吃草莓的,我得给她买着放好。”
其实林溪溪喜欢吃的是提子,但是他脑子里现在只记起来当年他为她买来草莓的场景。
“诶,大冬天的,哪有草莓啊。”林溪溪哄着他坐回去,拿来毯子盖他腿上。
程殊吹了吹茶,抿了一口,又回道:“冬天了啊,怎么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