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厢麟德贵君的伤还没养好,便又有人冒了出来。一本文不对题的书当着麟德贵君的面被呈到女皇跟前,女皇翻开一看,脸都白了。
但下一刹她便摸出了原委,即刻让宫人把来告状的汤御子给押了起来,而后屏退旁人,起身就把那本书丢进炭盆烧了。
炭火碰上纸页很快就烧得旺了起来,女皇转身看向趴在榻上养伤的麟德贵君,锁着眉说:“你为什么犯这个险?还好汤御子是到我这儿来挑的事,万一直接捅到姨母那儿,得惹出多大麻烦!”
麟德贵君盯着炭盆里的火焰没说话,听到女皇又说:“不止这一本吧?余下的你赶紧自己都清理了,汤御子的嘴我帮你堵住!”
麟德贵君眼底轻轻一颤,望着那本在火舌吞噬下逐渐看不出形状的书又沉默了会儿,忽地撑身离榻,单膝跪了下去。
女皇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两个人已经太熟了,平常也就是在外人面前还守着君臣之礼,私底下就跟亲兄妹一样,她于是怔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麟德贵君似乎有点紧张,薄唇抿了一下,开口道:“臣有一言,陛下听完可以治臣的罪,但请陛下先听臣说完。”
他这么严肃也很少见。女皇复又愣了愣:“你说……”
麟德贵君沉息:“臣觉得,选贤任能不该以男女为别,男儿有志自也该能为国效力。古时不是没有过男人做官的朝代,本朝为何不可以?”
他的话得以顺利的一口气说完,主要是因为女皇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然后空气安寂了那么片刻,女皇失措道:“你……这话我当你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