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放在江叙眼前遮挡,语气平平的:“别再这么看我,越看我, 就越提示我做的还不够狠。”

叶悄一点都不想看到江叙过得有多么的好, 他就是想看江叙狼狈, 看他失魂落魄,看他过得惨。

他笑了声,想着自己并没有以前表露的那么真善美,人遭遇到过一切的苦难后,向着自私的一面发展无非属于趋利避害的本能。

“我去接冬冬放学,过今晚就走。”

江叙开口:“一点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他在叶悄面前站起,脚步顿了顿,说:“我给你看一个地方。”

叶悄不去,江叙加大筹码:“里面有你想要的以前的东西。”

那间紧闭一直锁起来的房间重见天日,长时间遮蔽的窗帘拉开后漏进雨季里灰蒙蒙的光亮,一点一点勾勒出房间的样子,灰扑扑的,掀开尘封的记忆和画面。

是雁回自己住的公寓的房间,小到各个角落的陈设摆放跟他原来的房间一模一样,红皮字典斜了一半搁在书桌左侧的角,页数停在三十五字样,叶悄都记不清楚的东西,看到后画面很诡异而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唯一违和的地方是鞋头正对着床,摆放的十分整齐的他的拖鞋,用邪门一点的话来解释,鞋头整齐朝床,邀请鬼上床。

江叙太久没梦到过雁回,雁回生前受抑郁折磨睡不得一觉,他借此希望雁回可以回来好好睡个好觉,再顺便看一眼他。

江叙望着叶悄:“对不起。”

听起来轻飘飘而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却让内心没有波澜的叶悄难过了一瞬间,他给死去的自己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