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先将“齐国新君”的名头扣到先皇身上,再说起宋国正统的名号,倘若宋国再执意要嫁公主,就是将原本要嫁给先皇的妃子,再安排给新君。
岂不是辜负了这么些年正统的名号?
赵存指着他:“你……你……”
韩悯一身红衣,在烛光下分外艳烈,嘴角噙笑,有些讥讽的意味。
他平素看起来温温和和,身子又弱,跑两步喘三喘,只有文人打骂仗的时候,才露出自己的爪子,“张牙舞爪”。
眼看着赵存要发作,傅询适时道:“小韩大人说得有理,这也是朕想说的。”
韩悯暗中瘪了瘪嘴,放屁,你哪里想得到这个?你明明是想说别的乱七八糟的。
“还请王爷把这婚约拿回去仔细看看罢。”
这时荣宁公主也起身上前,福身请罪:“臣实在不知此事,还请陛下宽恕。”
做事情的时候没有跟她通过气,如今在牙尖嘴利的文人这里吃了瘪,还要她来收拾烂摊子。
荣宁公主忽然有些厌烦母国的一切,特别是这个已经开始与她离心的亲生兄长。
说了两句客套话,她便将广宁王带回座位上,经过韩悯身边时,轻声道了一句:“多谢。”
韩悯只是看向傅询。
此事一出,这场宫宴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致了。
傅询起身,走下台阶,扣住韩悯的肩,嘉奖似的拍了拍,赞许道:“说得不错。”
又嘉奖似的,把他揽着走了。
群臣在后边作揖送驾,山呼万岁。
席散时,楚钰悄悄对温言竖了个大拇指:“韩悯的嘴,这个。”